庄园的厅房中。秦风正和嬴政相对而坐,爷孙两人相谈甚欢,气氛可谓其乐融融。身边则是不少侍女殷勤地侍奉着,端茶倒水,有条不紊。空气中充溢着美味佳肴的香气,酒足饭饱,嬴政倚靠着座椅的后背,惬意地眯缝着双眼。嗅着燕麦片浓郁的香味,嬴政忍不住地感慨道:“哎呀,秦小子呀,你所培育出来的这新粮燕麦,可谓是天赐神粮啊,味美香甜不说,种植起来竟也如此之便捷,这才多少时日,便有这般收成,若是放到以往,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嬴政感慨万千,继续夸赞道:“秦小子,你此举简直是拯救了我大秦万千的子民啊!只要将来燕麦推广出去,咱们大秦的百姓黔首们均悉心种植燕麦,何愁往后再有粮荒之困?”
秦风微微笑着,不住地点着头,回道:“赵老伯您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大秦的百姓们也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正当爷孙两人交谈着,忽而厅房外传来一阵娇声。“东家,衣裳都已经缝制好了,婢子可否为东家更衣一试?”
嬴政正听得不明所以,秦风当即站起身来,朝门外招手道:“嗯,进来吧。”
“哟?秦小子你这是又吩咐人做了新衣裳了?”
嬴政微笑地看着秦风在那侍女的伺候下宽衣。秦风自然而然地摊开着双手,任凭着那侍女贴心地伺候着自己。秦风向来不在乎与这些下人们的细枝末节,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秦风便一直想着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要是另辟蹊径,去搞后世人人平等的那一套,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肯定是痴心妄想。而且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思想观念都早已根深蒂固,上下尊卑,三纲五常,自古皆然,平白无故地对那些下人们太过谦和,反而会乱了规矩,适得其反。既然秦风是这些人的东家主人,那只要对他们真心实意,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问心无愧就足够了!此时此刻,侍女为秦风更换好了新缝制好的衣裳,秦风正收拢着衣领,拍打着衣袖,显得很是满意。对着侍女举着的铜镜,秦风上下一阵打量着。只见秦风身上所穿的衣袍装饰着挑花和刺绣,上身披着圆领的对襟外衣,衣摆短宽干练,腰间还点缀着精美的青铜扣饰。嬴政也恰好看了看秦风的衣着,顿时显得很感兴趣,笑道:“这衣裳倒还真是新颖,怪不得秦小子你笑得如此开怀。”
秦风满意地点着头,嘿嘿一笑,道:“赵老伯,这衣裳可不仅仅是好看,简直是完美的衣裳啊!”
嬴政闻声则略微朝秦风瞥了一眼,随即面带质疑地笑道:“哈哈,秦小子,若是说起这些治国策论上,你的确颇有见地,可是这衣裳服饰嘛,秦小子你可能就略微不入门道咯!”
看着秦风身上所穿的怪异衣裳,嬴政打心眼里觉得较为有趣,但是所谓完美之衣物,的确算不上。因为这个时期的衣裳,还停留在先前的发展阶段,自商周始,上穿交领之衣,下穿为裳,是为衣裳,这边是常人衣着的结构。再加上腰间的束带,腹部的蔽膝,再点缀以玉佩等饰品,则衣裳日益更为华美,西周时又佩以朱市、葱黄的蔽膝,等到了春秋战国时期,衣裳原本上下不相连则演化成了连接在一起的深衣。而且秦时深受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秦克周,是为水克火,当年周克商是为火气胜金,色崇尚赤色,自然秦国便崇尚代表五行为水的黑色,大秦以黑色为尊,官三品以上的官吏则着绿袍深衣,平民则为白袍。此刻嬴政看着秦风的衣裳,自然不以为然,作为长辈,嬴政像是叮嘱一般地说道:“秦小子啊,你不懂这些阴阳五行倒在情理之中,但是你这衣裳虽然华美,可是一看就并不实用啊,哪里有秦小子你方才所言的那般完美?华而不实嘛!”
秦风也不解释,只微笑道:“赵老伯,既然您觉得我这衣裳不实用,不如您试试,如何?”
嬴政看着秦风说话间便脱衣递来的衣袍,顿时有些迟疑,可是看着秦风真挚的眼神,再加上自己心有不信,便干脆道:“有何不可?试便试,秦小子你当真是不懂这些服饰衣物啊……”秦风便上前亲自为嬴政穿戴着,嬴政正不以为然,脸上露着随意轻松的神情。可当秦风将那件衣裳完全披在嬴政的身上,穿戴整齐,扣上束腰扣饰时。嬴政脸上的表情忽而变得一怔。秦风察觉到后,随即笑着问道:“嗯?怎么样?赵老伯您觉得我这衣裳如何啊?”
嬴政的话语渐渐变得迟疑起来,打量着自己的周身,嬴政眉头一皱,难掩激动地说道:“这……秦小子……你这衣裳,为何会如此,如此暖和?”
秦风不经意说道:“赵老伯,您这就外行了吧?这是滇国的衣裳制法,我改良的,内外三层,内有一层贴身的麻织内衬,外缝毛皮嵌在里端,穿起来自然暖和咯。”
嬴政听罢,立马瞪大了双眼,愕然道:“滇国的衣裳制法?早就听闻滇国之衣极易御寒,当真有如此神奇啊!”
这衣裳一上身,嬴政立马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温暖之感,此刻已经对这衣裳彻底改观。秦风随口道:“赵老伯,这有什么好惊奇的?那滇国的制衣技术我已经看破了,而且加以改良了,不仅内衬更舒适,外嵌毛皮的成本更为低廉简便,而且御寒效果更好!”
嬴政顿时一阵刮目相看之感涌上心头,不由得拍了拍秦风,惊叹道:“秦小子你出息了啊你,你居然还会改良这制衣之法了?”
秦风嘿嘿一笑,随口道:“赵老伯,这算什么,毕竟我手下有这么多人呢,我只要改良好技术,交由他们去缝制,缝制出个五千件也很简单嘛。”
“秦,秦小子,你刚才说,多少件?”
嬴政听见这句话彻底惊住了,语调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五千件?你缝制了五千件这样的衣裳?”
“是啊,五千件啊,赵老伯您怎么啦?”
秦风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