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里。李斯听着庄婉清的话语,顿时震惊得瞠目结舌。什么?老夫没有听错吧?秦风那小子说的可是用国库的半数来充当朝贡啊!那滇国使臣就这么一口应下了?目瞪口呆地朝秦风望了一眼,看着秦风俊逸英秀的面容……李斯又看了看一旁花容月貌的庄婉清。只见庄婉清纤臂皓腕,桃臀蜂腰,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在月光的映衬下,倒显出了几分异样的春情。老夫明白了……一定是秦风那小子靠美色赢得了滇国特使的青睐啊……不得了不得了,美男计啊!这么妩媚多姿的外邦女使,居然心甘情愿为了秦风……答应了半数国库朝贡的条件……秦风那小子得多有魅力啊!床笫之事也必然是雄风威壮啊!羡煞老夫也!难怪皇帝陛下对秦风如此看重,老夫往后可要多多留心了,务要跟秦风结交才是……李斯正内心思虑着,一旁的庄婉清却将锦布浴袍裹紧,蹙眉嗔斥道:“李丞相,你在看什么?”
“老夫……”李斯显得有些尴尬,忙闪避着眼神,解释道:“贵使误会了……老夫在看月色……”“哼!”
庄婉清冷哼一声,随即紧紧用锦布遮盖住娇身,生怕走光,抽身忸怩而去,“秦少侠,小女子先去拟定朝贡文书了。”
庄婉清去签署文书后。李斯的内心也不由地埋怨起来。混账!这是什么道理?秦风那小子就可以跟你鸳鸯浴,老夫连看一眼都不能看了?老夫可是大秦的丞相啊!仗着有几分姿色……也罢,不过是被秦风入过的残花败柳,老夫才不稀罕!……章台宫。庄婉清将文书拟写好签订后便交给了秦风。因为其余的西南夷各国都奉滇国为上国,在这番十万火急的局势下,各国使者便把签订文书的要务全权交给了庄婉清。庄婉清自知事态紧迫,急于谈拢,便也代替各国使臣署定了朝贡文书。此刻,李斯正捧着七八卷竹简,笨拙地走在御道上。“微臣参见陛下!”
殿上,李斯狼狈地跪拜在地。励精图治的嬴政仍在批阅着奏章。“嗯,李卿起来吧,事情办得如何了?”
嬴政沉声问道。“回陛下,微臣将陛下的宝匮交给了秦风少侠,现在西南夷各国的邦交之事,已经谈定!”
李斯拱手道。“已经谈定了?竟能如此迅速?”
嬴政有些吃惊,抬起头来。李斯道:“陛下,如今西南夷各国都已经成了我大秦的藩属之国!而且每年的朝贡,皆为各国国库赋税所收的半数!”
“半数国库?”
嬴政闻声,顿时怔住了。李斯赶忙奉承道:“陛下,这都是那秦风少侠的功劳!那滇国使者完全是被秦风少侠所说服的啊!”
李斯内心一阵窃笑。其实不是说服,应当是睡服才对!见嬴政的脸上映现出了欣慰之色,李斯又趁机一阵溜须拍马。“陛下圣明烛照,慧眼识人!那秦风少侠也是少年英才,有勇有谋!“微臣以为,秦风少侠立下这般不世之功,应大肆犒赏!“如此能人埋没实在可惜,微臣府上尚缺一位司值,微臣斗胆,叩请陛下恩准,拔秦风少侠辅佐微臣处理国务!”
李斯一语道罢,内心正洋洋自得。皇帝陛下如此看重秦风那小子,此时正是结交示好的良机!若是在自己的推荐下,皇帝陛下能委任秦风一官半职,自己对秦风可是有知遇之恩啊!丞相府司值,那可是大秦丞相的属官啊!多少人挤破头皮想到丞相府为官,这官职已是不低,尤其是对秦风这样出身微末、户籍低贱的人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恩赏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秦风来到丞相府后就得完完全全听从自己的掌控!不管秦风将来多么飞黄腾达,朝堂上的大小官吏,都会知道秦风是自己的人!李斯内心大喜着,但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嬴政准奏,于是李斯不经意地朝御座上瞥了一眼。仅仅是余光所及,却差点没把李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嬴政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面色凝重。一双虎目冷峻如电,厉正敛容之中透露着帝王的威严!李斯彻底慌了,赶紧挪开目光,垂头在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何这般严容厉色……难道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没有啊……李斯赶紧回想着。嬴政狠狠地瞪了李斯一眼,冷哼沉声道:“哼,李卿你倒是挺会盘算,竟然想让秦风当你的属官?“既然是国之英才,李卿你觉得给你一人做私吏,妥当否?”
李斯吓得胆战心惊,惊惧之下连连叩首,“微臣知罪!微臣所言有失妥当!秦风那般英杰,该当为大秦肱骨之臣!”
嬴政闻声一笑,拂袖道:“以秦风之才,岂能被入朝为官所埋没?“好了,李卿你且退下吧,此事莫要胡乱揣测了!”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李斯闻声,立马叩首再拜。一想起嬴政刚才那严厉的目光,李斯便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再敢停留,听到嬴政令下便赶紧退下了大殿。……章台宫。殿外的御道上。李斯一路小跑夺路而逃。此刻,李斯正双手撑着膝盖,口中不断地喘着粗气。仿佛还未从刚才嬴政的严峻目光中缓过劲来。心有余悸之际,李斯的胸膛仍旧止不住地上下起伏着,内心也一阵劫后余生之感。天呐!皇帝陛下真是喜怒无常啊!可老夫刚才并未说错话啊!陛下为何会那副神情啊?陛下方才说,以秦风之才,入朝为官是埋没……可是除了入朝为官,还能如何一展才华啊?“嘶——”突然,回想着嬴政的话语,李斯的脊背开始发凉。不,不会吧?难道说……陛下指的是……李斯立马慌不择路地出了宫门,乘上官车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左丞相府邸。……府邸的厅房中。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李斯心急难耐地推开房门,只见床榻上的夫人已经熟睡。李斯刚走过厅房,枕在椿凳上小憩的通房丫头便醒了过来。一见李斯,通房丫头立马慌张地欠身行礼,低声道:“婢子该死!竟睡着了,请老爷恕罪!”
通房丫头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不一会便脱得一丝不挂。“夫人何时睡的?”
李斯摊开两手,任凭通房丫头侍奉自己更衣。不多时,动静恰好惊醒了床榻上的夫人。李斯夫人缓缓起身,看见面前的场景,顿时有些羞怯,柔声道:“老爷,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您还要折腾啊……”李斯夫人向来端庄贤惠,便也着手解着自己的衣衫。李斯却道:“夫人,老夫今日身心俱疲,就免了吧。”
李斯夫人也下了床榻,侍奉到李斯的身旁,和声问道:“敢问老爷有何事烦忧?”
李斯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好说,你可知道,陛下在宫外……”李斯话音未落,停顿了一下,看见身旁的通房丫头,便冷声道:“你,且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多谢老爷、夫人,婢子告退!”
通房丫头如释重负,连衣裙也不穿,只从椿凳上一取,便急忙带门出去。李斯见那丫头已走,四下无旁人,便朝夫人附耳道:“夫人啊,你可知道陛下在宫外,有没有别的公子啊?”
“别的公子?”
李斯夫人闻声,顿时惊讶地捂住了秀口。“老爷,您莫非是说……您今日遇见陛下在宫外的公子了?”
“老夫虽不敢断言……但那人没准还真是……”李斯眉头紧锁,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