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知道如今朱元是个什么处境,她竟然还能如此无耻的把她自己做的恶事栽赃在朱元头上,朱元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帮她?
“这也太不要脸了!”水鹤气的脸都红了,心里对于朱筠腻味极了,现在她倒是觉得死都便宜了朱筠,这样恶毒的人,合该凌迟的。
李峪冷笑了一声,也很嘲讽的道:“没法子,有些人就是疯子,见不得别人好的,她是阶下囚,太子妃却单独只帮了朱家其他人,却非把她给抛下了,这说明什么?在她看来,这就已经足够让她恨太子妃入骨了。不过我疑心,这件事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这种人是不会甘心情愿的去死的,应当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出了主意,行了方便。”他看着水鹤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一旦处置不好,就是天大的麻烦,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只怕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接下来弹劾太子妃的奏折肯定得如雪花片一般往圣上那里送,你回去之后,要提醒太子妃有个心里准备。”
水鹤都已经要气死了,她愤愤不平的应了一声,转头离开了李家之后,就匆匆的回了宫中,跟朱元说了这件事。 朱元一时没有反应。 过了片刻,她才在水鹤担心的呼唤下回过神,靠在了圈椅里呼出一口气。 朱筠贪生怕死,那么这件事有人指使,可是,是谁呢? 她拿手沾了一些茶水,缓缓地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随后却又全都给抹除了。 如今她实在想不出到底谁会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她。 哪怕是为了这个太子妃的位子。 是谁这么惦记,并且还能这样付出行动呢? 水鹤担心的要命,见朱元还是这么镇定自若,忍不住就道:“姑娘,您倒是想想法子呀,难道就真的任由她们这样冤枉你吗?太子好不容易才回来......” 说起太子,水鹤心里更加难受了。 本来太子就跟朱元抄家闹别扭,偏偏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雪上加霜了么、 提起楚庭川,朱元也有些心烦意乱,伸手拿了茶盏把水渍给盖住,过了片刻才道:“等一等叔晨的消息吧,再说,凡事做过了就一定有痕迹,再等一等。”
这一等,这件事就闹大了。 先是一个御史台的御史上书弹劾太子妃纵容娘家人欺压良民,又指责朱元作为太子妃并未管教好娘家人,以至于娘家人铸成大错,事发之后还包庇恶人,不堪为未来国母,储君之妻。 紧跟着上书弹劾朱元的人越来越多,说出来的罪名也越来越多。 到后来,直接有人建议要废除太子妃,指责太子妃德不配位。 东宫也收到了消息。 水鹤和花楹几个都慌得不行。 最令人不安的是,朱元跟楚庭川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次闹别扭闹上瘾了似地,竟然这么久了丝毫没有任何缓和的趋势。 水鹤都撑不住了,一直劝着朱元去跟楚庭川好好的商量商量这件事。 朱元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这件事是她娘家的人闹出来的,她原本就已经因为选良娣的事情跟楚庭川闹了一场,现在怎么有脸去求他。 在她看来,楚庭川撒手不管此事,那也是应当的。 可是没有人料到,第二天大朝会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一天,照样有官员站出来参奏太子妃娘家行为不端,横行霸道,建议废除太子妃,或是降位。 嘉平帝已经烦不胜烦了。 他其实也挺喜欢朱元的,朱元做的一手好菜,平常对太后和皇后伺候的也能算是周到恭敬。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闹的太过沸沸扬扬。 要说废除朱元罢,在他看来那也不至于,毕竟朱元的娘家人的确有过错,可是说到底朱元本身却并未证明有什么错。 所谓的包庇和遮掩,如今也并未有确实的证据。 但是在他看来,适当的惩罚也是应当要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宗得让人觉得有个交代,顺带到时候再给楚庭川选几个侧妃,出了这种事,想必朱元也不好再反对东宫进新人了。 可是他还未开口,楚庭川已经站了出来,这几天他对于朝中的流言分明并无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这一次,他却毫不迟疑的站了出来,冷声问那个御史:“费大人,你说太子妃蛮横跋扈,可有什么根据?”
费大人显然没想到太子这一次忽然就开口了,但是他短暂的惊慌过后就觉得十分精神抖擞起来-----好啊!他就等着指望这一天来扬名呢! 若是今天他的直言进谏能够把太子妃拉下马,或是能够有所效果,那么他从此以后可就要家喻户晓了。 做文臣的,不就是期待这一天,要一个不畏强权的名声吗?! 他因此抖擞了精神道:“此事何用人说?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知道太子妃娘家因为仗着东宫的势,事事出头,行为蛮横?不说别的,就光说朱家的一个小女儿办及笄礼,竟然也引得不知多少勋贵前往捧场,这难道还不叫做行事张扬?若不是因为平时太子妃就对她们多有放纵,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她的堂姐竟然还敢大逆不道,弑杀婆母,残虐庶子,实在是骇人听闻!太子殿下,人人都知道您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俗话也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您可不能太过偏听偏信,再纵容下去,只怕太子妃还会引得人人对东宫不满,以为您也是支持太子妃的啊!”
楚庭川冷笑了一声,淡淡的道:“费大人说错了,本宫不必别人以为,本宫原本就是支持太子妃的,在本宫心里,这一次的事,全然与太子妃无关,更不是太子妃造成,太子妃只不过是被人陷害,朱家也不过是个靶子,被人拿来攻击太子妃的罢了。”
众人哗然。 费大人也没想到楚庭川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这么说了,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了过来,才严肃了面色:“太子怎可如此自污?!这件事分明是朱家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