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秋山柊和富江去了学校门口。
北山薰已经在那等待着了,这次她穿着学校的制服,裹着黑丝裤袜,踩着小皮鞋。 秋山柊告诉北山薰,他和富江今天和明天要去其他地方,所以让北山薰节约一点。 北山薰问了句要去哪里。 秋山柊爆了一个名字,又是说着哪里可是一个乡下,估计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所以也没有办法沟通之类的。 东野纯也是站在北山薰的旁边,秋山柊不知道为什么东野纯也要来,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就带着富江离开了。 待到两人离开之后,北山薰才问着东野纯要怎么办。 东野纯叩心自问,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想要去喝那一碗鲜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需不需要那一碗鲜血。 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着先去那神社里一趟吧。 北山薰却是说自己需要散布一些富江妆,所以只能东野纯一个人去。 东野纯很想哀求北山薰,让北山薰陪伴自己一起去。 她觉得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这个决定,她希望有人能够推自己一把。 但是那北山薰没有答应,她随即便为自己这个懦弱的想法感到羞耻。 自己竟然会懦弱到寻求别人的帮助,竟然好像要哀求对方。 难道自己已经不在是那个可以独自一人做活动,和空气一起伴舞的东野纯了吗? 是因为和北山薰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所以自己身为人类的强度下降了吗? 东野纯为自己感到可悲,为自己感到难过。 她再一次的差距到了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她是一个伪物。 少女再一次的心中告诉自己: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没有羁绊就不会受伤。 如此想着,她顺着坡道向前,进入小道之中。然后又是顺着那隐藏在树林灌木之中的山道中不断的向前,来到了那神社之中。 神社之中堆满了落叶,但是却空荡荡的。 她在那青石旁边褪下鞋子,裹着小腿袜的足掌踩在那木板上。 “在那檐廊下的角落里,有着一碗鲜血。”东野纯念着昨天北山薰说过的话,慢慢的走到那檐廊的角落里。在那拐角处,确实有着一个破碗,那碗外面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碗的边沿上有着些许的泥土。 她有些怀疑,这血液真的能够喝吗? 走过去,端起来开了看。 那碗中的血液宛若是凝固的水晶,拿起来之后泛着轻微的涟漪。 东野纯看着那血液,心中紧张极了。 她知道,她已经站在了命运的路口。 是喝下去,还是扭头就走。 是选择挑战未知的命运,还是选择平凡的人生。 东野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说:“我是个伪物,我在许多的时刻都渴望着伪物。我知道那是错的,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但是我却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选择,选择了那伪物。我痛恨那样的自己,我讨厌的那样的自己。”
“所以,我将喝下这未知的血液,我想要不普通,我想要真物。”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但是尽管让以后的我去思考,挣扎,痛苦,煎熬,烦恼吧!不然的话就称不上是真物” 东野纯看着自己手中肮脏的碗,一口饮下那血液。 那血液像是果冻,只是眨眼之间便从那碗中滑入了东野纯口中。却又像是空气一般消散在口腔之中,她有些紧张的闭上嘴,不让那血液溜走。 但是自身没有任何的变化,东野纯不禁嘲弄着自己。 蠢不蠢啊,只是想要凭借着一碗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血液就像变得不平凡。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难道你是中二病吗? 不,我是高二病。 东野纯自己对着自己嘲弄着,说出一个冷笑话,冷的自己尴尬的裂开嘴,做出一番难看的笑容。 她失魂落魄的朝着青石走去,准备离开这里。 但就是此时,她只觉得肚中一热,脊椎附近发出咔咔的声音,两肋像是要撕裂一样。 她痛苦的抓紧自己的喉咙,简直是要掐死自己。 她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 不知道是多久,那灼热的感觉才渐渐的褪去。她的意识渐渐的清明,她浑身大汉,手臂撑着地板直起身来。 “我,我怎么多出了一对手臂?”
东野纯惊愕的发现,自己的两肋部位多出了一对手臂。 这对手臂成x型叠在身前,紧紧的帖在肌肤上。 从外面看,东野纯和别人并无什么不同。但是东野纯自己就是能感受到那双手臂从自己两肋下长出。 它们老老实实的叠放在身前,但是自己好像只有一个念头便能使用这对手臂。 东野纯仰头看天,沾满泪水的刘海从两边滑落,漏出她那森绿色的瞳孔。她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就是不平凡的代价?”
她到底是是应该高兴,还是苦恼。 东野纯不知道,但是无疑她距离真物进了一步。 这个世界是有着更加神秘的世界存在的,自己往日的那些日常都是如镜花水月是虚假的。 她不知道到到底是应该笑还是苦,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割裂感。 是非人和日常的割裂感。 她甩了甩头,擦去自己额头的汗水,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 这次,她步伐轻快,只不过是半个小时,她回到了校门口。那北山薰已经不见了,她便只好回家。 期间遇到了几个拦路的小混混,但是她轻易的就抓起那小混混的脖子,将他砸倒在地。 回到家中,家里没有一个人。她在浴室之中洗了个澡,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新的手臂。 那手臂干枯如芦苇棒,皮肤紧巴巴的勒在骨头上,手掌小的像是一片冰,手指干枯尖锐的像是钉子。 带着狰狞的美感,弹开手掌一看,那掌心之中还有一张小小的嘴。 变成鸟在天上飞的秋山柊,听到飘在自己身边的富江在愉快的笑着。富江本质是他得背后灵,自然是可以飞的。 他有些不解,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富江却是不回答,只是笑着,哈哈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