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便没有再出现。……徐方宴屡次在洛璃歌处碰壁，这两日心情都很烦闷。正准备去寻点乐子来发泄发泄，便见匆匆跑进来，双眼放着光。他心神一动，心中期待被勾起：“是不是明玉台开张日子定了？”
前段时日听那群去楼内的公子谈论起明玉台，徐方宴是一阵心痒难耐。只听那些家伙的描述，根本无法想象内里是怎样的模样。但看一个个神往的表情，徐方宴便心里痒得很。最可气的是，洛清羽那厮当晚竟然去了，也不知究竟怎么抢到的名额。小厮愣一下，才道：“不是这件事，那明玉台还关着门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你高兴什么？”
徐方宴撇撇嘴，顿觉意兴阑珊。“您不是一直想要对付洛小姐吗？”
小厮凑上来，神神秘秘地道，“或许……您可以尝愿呢？”
“哦？”
徐方宴重新恢复些兴趣，“快说。”
“您先和我出门，去见一人。”
徐方宴无所事事，索性便随他出门去。来至一处茶楼，走入了包间，才知是来见王沛生的。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古怪：“王太医……你找我？”
“我现在不是什么太医了。”
王沛生硬邦邦地说着，显然十分不悦他的开场白。徐方宴嗤笑一声：“既然连太医都不是了，你寻我做什么？一个被驱逐出太医院的人，也敢跑来见本公子？本公子不是什么人都见。”
王沛生隐忍着，收敛住情绪：“我知晓您和洛家四小姐素有仇怨，在此事上，我们可称得上一句同伴。同为医者，对于洛家四小姐的那身医术，我是十分有发言权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方宴一阵不耐烦。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什么医不医术的，他只是想看洛璃歌倒霉而已。王沛生自顾说下去，愤愤道：“那就是妖术！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医道！我在集市观察她许久，又收买江府奴仆询问，可确信这一点。当日她在江府给江小姐治疗，分明说那些箱子里都是治疗的仪器，也有好事的丫鬟听到内里一些动静，可在我去检查时，箱子里却根本没有设么器械，只有最寻常不过的物件。”
“而在这之后，也不见洛璃歌拿出什么其他器具，那些第一日所用的东西，倒像是完全不存在般，公子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徐方宴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他。忽然，他扭头看向小厮：“这老匹夫没有发疯吗？”
再怎么讨厌洛璃歌，他都知晓人家是真的有本事。京城里那么多治好的人，难道都是用了妖术？想想都觉得魔幻。王沛生憋红脸，气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更是在太医署任职数载，治过多少贵人，难道会不了解医吗！我便从未见过像她那样治疗的！”
“你不信……你不信也无所谓，我有办法可以证明。这件事公子定然会感兴趣。”
他不想再和徐方宴多说什么，一口气将计划全部给说了。徐方宴听过后，神情才缓和下来。“早说你是来给洛璃歌捣乱的不就成了？”
他道，“钱和人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且等两日吧。”
“……是。”
王沛生没什么家世背景，靠着一身医术进了太医院。这段时日他四处奔走，钱财都已经所剩不多，想要做成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寻一个有钱的大公子。否则……他也不愿意来见徐方宴这样的蠢货。两人火速达成一致，都选择立即告辞。他们彼此看不上，若不是为洛璃歌的事情，怕是一辈子都谈不到一起。从茶楼走出来，徐方宴顺势拐去明玉台，敲门唤来伙计：“你们家到底什么时候开张？不会就演那一晚吧？”
“实在抱歉，我们东家尚未告知，小人们也只是在楼中守着，并不知多少内情。若是要开张了，我们会在门前放牌子的，还请公子耐心等待。”
徐方宴又是一阵烦躁。一个破青楼，在这里和他玩什么故弄玄虚。看着那门关上，冷哼一声：“京城青楼这般多，难道爷只能在这里玩了？走，去青柯台！”
……国公府。此刻，明月正问着洛璃歌同一问题：“明玉台是不是能开张了？”
洛璃歌微微一怔，诧异地看着她：“你在等着我发话？”
“不然呢！”
明月扬高声音，“你可是老板，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是你来决定！比如，选一个黄道吉日，或者是选一个有意义的日子什么的？”
“我不讲究这些。”
洛璃歌道，“你觉得可以开了，直接开张就行了。我当初开这明玉台，是为搜集情报和信息的，至于青楼本身的营业，我不在意，也不太懂，你自己看着上来就行了。”
“……你果然是一个合格的老板。”
明月吐槽道。典型的甲方：都行、你看着办、相信你的审美……结果到要交时，问题就多起来了。洛璃歌领会到她的意思，忍不住弯起眼：“我是真不懂，也是真的无所谓。只要你待姑娘们好些，保护好她们就行了。”
“行吧，那我这几日选一天来开张。”
明月道，“到时候给你留一个位置，让你好好我们的明玉台！”
“好啊。”
洛璃歌欣然应下，“但你记得，要错开娴妃省亲的时间。她到底是皇妃，若青楼在此时开张，总像是在寻她晦气似的，还是不要寻这样的麻烦。”
“知道了～”明月故意拖长调子。果然是妥妥的甲方，要求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