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合住的单间宿舍在同类学校中是很奢侈的。这所培养高级警官的学校出过很多优秀的人才,政府才舍得将大把的资金花费在学校硬件的建设上。
学期伊始,和太默分在同一个宿舍的,是一个叫leo的男生。 他皮肤黝黑,眉毛浓密,操着一口乡下人的口音。 那时在太默的眼中,他还是很正常的。 他很健谈,尤其是对于女生这个话题。 太默喜欢和他交流,但是太默话少。主要是晚上宿舍熄灯后,听他讲关于自己与异性的那些事情。 这种夜谈给太默的感觉就只有一个:他真能吹。仿佛是妇联主任或者是个女性之友一类的角色。 你知道我们班的那个女孩子吗?我和她约过会。很能喝。 太默默默地听着。 可是我并不是很喜欢她,但她很主动。leo说道。 太默转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其实很累,想睡觉。 而leo不理他,只是从枕头底下偷偷摸出一盒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黑暗之中多了一个精亮的小红点。 你,要抽烟出去抽去。我睡觉呢。 太默表示自己健康重要,不想睡在个毒气室里。 leo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宿舍,到了走廊里,背靠着墙,继续饱烟瘾。 我去,什么东西,真娇气。leo心中暗骂道。 城里人就是这样,看不起乡下人。 leo不喜欢这个在自己眼中自私冷漠的舍友。 他故意在宿舍的走廊里吹着口哨,一会进来后,又在这二人宿舍里自己唱起了流行歌曲。 你晚上睡不睡觉? leo不理,太默觉得没趣,也就忍着了。 夜半歌声,吸烟,并不是唯一的折磨。 leo不爱干净,具体的表现是,太默几乎没有看见过他洗脚。 身上一股恶臭。 但leo很自豪,这叫男人味。 太默不搭理他,他就时不时的挑动太默,比如把烟故意吐在太默脸上,或者直接说太默是心理扭曲变态冷淡。 但,不过半年有余,太默发现leo变了个人似的。 这还要从有一次宿舍里来人说起。 那天是周日,太默依旧躺在床上玩手机,leo则在睡觉。 突然门外来了几个年轻的学长,手里拿着一堆单页。 太默对于他们并不感冒,之前来过不少,大致要么是卖东西的,要么就是介绍加入社团的。 那帮人中的一个人很热情,摇醒了正在梦乡里的leo。 太默没注意那人说些什么,大抵是传教的。 leo刚刚醒来,也是迷迷糊糊,手里就被塞上了单页。 干什么的?leo有些不耐烦,看了看手里的宣传页。 给我看这个干嘛?我不信教。 那群年轻人里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生,冲着leo笑了笑,坐在了床边。leo一下子就乐了,全然醒来。 那女的穿着超短裙,似乎给leo看了什么,人群挡住了太默的视线,他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 那女的又贴在leo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话,leo的脸一下子就乐了,泛起了红光,头不停地点着。 这招很明显也很厉害。太默是知道的。 那学长看leo已经差不多皈依了,转头向着太默来了。 太默经验丰富,立马装睡。 学长推了他几次都不动,于是放弃了。 你过会儿跟他说说。学长冲着刚发展的这位新教徒道。 leo乐呵呵的道,好。 等到人都走了,只留给太默一张宣传单。 内容是:主神会救赎所有人,快快加入赎我社,拥抱光明的自由。 太默只信科学,根本不搭理这些传教的。 leo却如获至宝,自此天天不在宿舍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除了晚上回来,一脸疲倦,就再也没有动静。 信了教,人安静了?太默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