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知道女儿刚失恋没多久,需要时间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她并不十分着急。 只是她不由得为季云枫捏了把汗,他要想追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恐怕没那么容易。 知道语诗要帮钉子户周雅芳找儿子,崔荣昊也出了份力,在逸动传媒金牌栏目的黄金时段加播了寻人广告。自逸动传来成立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季云枫则托各地的朋友帮忙找人,还把寻人启事发到了国外。 让语诗激动的是,虽然暂时没有周雅芳儿子的消息,却查到了孙家兴在国外的住址,是季云枫国外的朋友提供的。 一得到消息,语诗就开始办护照,准备飞过去找他。季云枫理解她的心情,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打算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她一起去。 除了季云枫和朱博宇,没人知道她一直在秘密调查。所以,这次去英国语诗并未告诉母亲,只说去外地参加同学婚礼,过两天就回来。 几天后,深圳宝安国际机场登机口附近,季云枫和语诗相约在这里见面。季云枫还没到,语诗踮着脚逆着人群往外看。 语诗看了看时间,不免有点着急。这男人一向有时间观念,今天怎么晚了? 不过也难怪,她买的这班飞机时间有点早,怕时间来不及,她没吃早饭就出来了,这会儿饿得有点头晕。 手机铃声响起,是季云枫打来的,他在路上堵车,不过很快就能到。语诗告诉他自己的具体位置,然后在候机厅的座椅上等他。她又困又饿,渐渐有了睡意…… “别抢,鸡腿是我的!”
机舱内,一女声悦耳又霸气。 季云枫看语诗头发凌乱、惊慌失措的样子,伸手替她把身上的毯子往上面拉了拉,关切问道:“韩语诗,你做梦了?”
语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因为她这大声一喊,很多人都转过头来看她。 她连忙迭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是你男朋友抱你上飞机的,把我们都羡慕死了!”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笑着打趣语诗。 语诗头上瞬间有两道黑线划过,扭头看向装作无事的季云枫。原来真是季云枫抱她上来的,她那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季云枫,你干嘛不叫醒我,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关注吗?”
季云枫冷哼了一声,下巴微扬:“傻瓜,难道你就不能把关注点放在后一句吗?别人都羡慕你呢!你还指责我!”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视线交融的刹那,语诗的脸瞬间变得滚烫。 她恍然意识到,她昨晚没睡好,早上没吃东西,还有点低血糖,才会在等季云枫的时候睡得那么踏实。 为了掩饰尴尬,她拿起面包沾了点果酱,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唇边沾了一点蓝莓果酱,在阳光的映射下,半透明的紫色果酱在她唇上软软QQ的,十分可爱。 季云枫忍不住伸手帮她擦掉,心想她沾着果酱的粉红色唇瓣该有多香甜。 “这是在飞机上……”语诗推开他的手,耳垂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 “吃吧,吃完了睡一觉,我肩膀给你靠。”
季云枫温热的呼吸喷在语诗光洁的额头上,满脸邪气道。 语诗白了她一眼,倚靠在椅背上,不理他。 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两人时而休息,时而说笑、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下了飞机,早有车在机场出口等候,季云枫带语诗上了车,一个小时后,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季云枫,这里好漂亮,有中世纪古堡的感觉。”
欣赏着酒店的美丽景致,语诗赞叹道。 “哦?你喜欢这里?那……我们要不要在这个浪漫的地方,做点浪漫的事儿?”
季云枫眨了眨眼,在语诗耳边坏笑着问道。 “季云枫,你可是越来越坏了,不怕我把你踢得你亲妈都认不出?”
语诗压低声音威胁他。 经她这么一提醒,季云枫才想起眼前的女人是黑带三段。当然,完全有可能已经提升到黑带八、九段了,只是当事人不自知。 “我不敢了!”
季云枫很快服软。 办理完入住手续,两人便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季云枫本想带语诗在伦敦逛逛,结果被她坚定地拒绝了。她一心只想找孙家兴,若不是前一晚下飞机太晚了,她早就去找他了。 感受到她的焦急,季云枫没坚持。他们按照他朋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孙家兴在伦敦的家。 只是他们来晚了一步,他们的车还没停稳,语诗就远远看到一个男人从房里出来,上了停在门口的车,车很快就发动了。 语诗看得清楚,那男人就是孙家兴,但车上不止他一人。 “语诗,你别着急,咱们跟着他!”
幸好前方没车,季云枫稍稍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孙家兴的车开的不快,没多久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季云枫马上停车,两人飞快解下安全带下车跟了上去。 和孙家兴一起下车的是个女人,语诗见过她一次,对她有印象。她是孙家兴的妻子,叫马婉秋。 他们快走了几步,拦在孙家兴和马婉秋前面。 对于语诗的突然出现,孙家兴显然是极度吃惊的,但不只是吃惊那么简单,还有一丝恐慌,但后者转瞬即逝。 他故作惊喜状,就好像在异国他乡偶遇故人之女令他激动、欣喜万分。 “语诗,怎么是你呀?你怎么来英国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语诗不想和他做无谓的寒暄,直奔正题道:“孙哥,我是来找你的,有事要问你,关于我父亲。”
听语诗提到韩鸿朗,孙家兴脸色有异,但那种细微的变化很快被忧伤所取代。 “时间过得真快,董事长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有什么事儿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语诗没想到他这么配合,但从他的神色看,语诗觉得他像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