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在这丫头的面子上才来的。”
黄歧山一脸宠溺看向吕云絮,意味深长笑道:“我先上去看看病人情况。”
“你们聊着。”
说完,丢下两人走进电梯。“吕小姐,黄老这个人情我记了,有什么事直说吧。”
李重楼看得出来黄歧山是故意留给他们私人空间。闻言,吕云絮俏脸微红:“李哥,瞒不过你的眼睛。”
“还是关于那批假甜白釉。”
“昨天你走之后,我爸没找那个骗子麻烦,反而执意全部买下。”
“打算在慈善拍卖会上公开拍卖,给公司造势。”
“我劝他又不听,担心会出大事。”
李重楼只是微一动念便想通原因,说道:“你爸是个成功商人,逐利是本性。”
“真假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好处。”
“连秦老都看不出来的赝品,其实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就是真的。”
“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这件事的连锁反应。”
命运何其玄妙。就算他插手干涉,依然会坚定不移朝着既定的方向流动。“所以我来请你帮我想想办法。”
吕云絮面露急色:“当时我急了抢了两个碗,砸了一个,剩下的被他拿走了。”
“有没有办法在拍卖会上既能保全他跟公司的颜面,又能阻止他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只甜白釉瓷碗。李重楼微一思索,便点头说道:“办法当然有。”
这件事,明显不止表面这么简单。吕成功明知是假,还一意孤行,唯一的解释是他公司出了问题。需要借助这个“道具”解决麻烦。堂堂秦州首富,用这么蠢的方法,可见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但这跟他无关。只要想办法解决掉拍卖会的隐患,还吕云絮人情即可。“等空了,做个鉴宝视频。”
见吕云絮大眼圆瞪,李重楼也不卖关子直说道:“你再把视频发到朋友圈或者直接拿给你爸看。”
“让他知道算盘落空,钻不了这个空子。”
“好主意!”
吕云絮美眸大亮,佩服至极。她是先找的秦老,秦老想不出好点子,建议她来找李重楼。本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没想到李重楼的脑子转的这么快。轻描淡写之间,就把问题解决。“别高兴的太早,你爸开慈善拍卖会的意图,是为公司造势。”
李重楼跟着泼了瓢冷水:“甜白釉的事虽然能解决,但治标不治本。”
“但你破坏他的计划,让他措手不及,后果难料。”
“李哥,你觉得该怎么办?”
吕云絮眼神微惊,虚心请教。公司的事她多少知道点,父亲举办慈善拍卖会也是为了公司。李重楼竟然仅凭一面之缘,就猜出这么多事情。何其恐怖?“开拍前,我尽量帮你找找真货,用来替代甜白釉。”
李重楼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正好他要挣钱,吕云絮又需要,一举两得。“有李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吕云絮满脸佩服。她自忖从小见识形形色色的人物,眼界不低。但却始终看不透李重楼。沉静稳健的性格,发自骨子里的自信和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怎么看都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能有的。再加上那一身神乎其神的鉴宝本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又为什么会落魄至此,一时间连母亲治病三十万都拿不出来?这种神秘,就像一个深渊,吸引她无时无刻不想探索。“你也帮我个忙。”
李重楼打断吕云絮的沉思:“我有个师父叫林震东,在市一监四分区,下午我想去看看他。”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吕云絮一口答应。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上帮忙。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帮李重楼约在下午三点。然后陪他去了病房。黄歧山的诊断已经结束,跟李重楼商议后定在大后天手术。便立刻召集专家会诊,研究手术方案。吕云絮也告别离开。人刚走,郑秀梅便召手让儿子坐到身边,眼神古怪问道:“儿子,刚才那个女孩跟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
“你别骗妈,妈活了这么大年纪,有些事还是看得出来的。”
郑秀梅故意一板脸,低声说道:“她看你的眼神不对。”
“朋友能陪你忙前忙后,请那个什么黄院长过来给我看?”
“你当妈老糊涂了?”
“你是有老婆的人了,千万不能干对不起家庭的事。”
李重楼哑然失笑。母亲太敏感了,与其说担心江玉心,其实担心他自己吃亏。不得不安慰着:“妈你安心手术,我不会干对不起江玉心的事。”
“你不信自己儿子信谁?”
好说歹说,才让母亲宽心。————————————————与此同时,秦州帝王华庭会所。正是江涛脸色难看。挂掉电话附在一名身穿唐装,眼神阴骛的中年人耳边说道:“徐哥,刘之如说李重楼那小子改主意了,拖着不想离婚。”
“把离婚协议给撕了。”
“要不要把江玉心他爸直接送进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闻言,徐天厚瞳孔微缩骂道:“猪脑子!”
“我要的是江玉心,不是让她爸坐牢。”
“那个废物倒插门敢坏老子好事,你不会去搞定他啊?”
“徐哥…可……李重楼现在在医院,这事急不来啊,你给我点时间。”
江涛被骂的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还嘴。这件事情,本来他计划的天衣无缝。谁知道李重楼那混蛋如有神助,当众揭穿他的伎俩。搞的他措手不及,还被老爷子批头盖脸一顿痛骂。现在李重楼去了医院陪护,不在江家。“你也是个废物!”
徐天厚眼神阴毒,冷声骂道:“江玉心她爸我先让人扣着。”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把那个倒插门给我搞定,不然后果自负。”
“江玉心老子睡定了!”
“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江涛额头冒汗:“徐哥放心,用不了多久,我让那废物跪在我面前求着要离婚。”
等徐天厚走后,江涛一个电话,招来一名墨镜遮面,举止娇媚的女人。“丽丽,听说你跟我们江家那个废物倒插门是同学对吧?”
江涛一脸阴冷问道。“李重楼?”
女人面露鄙夷:“念书的时候,他就是个怂包。”
“我跟他可没什么交情,多说一句都嫌恶心。”
“提他干嘛?”
“有件事要你办。”
江涛放下杯子,冷笑道:“帮我把李重楼这个废物搞臭!”
“以你的条件轻而易举。”
“江少,虽然你是我榜一,但也不能让我出卖色相啊。”
女人故作生气嗔道。“谁让你真刀真枪上了,只要想办法抓住他把柄,送他去坐牢,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涛眼泛阴毒。说完,凑到近女人,一阵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