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地海之中,查尔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V12收容点,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面。 从外表上来看,V12是一个椭圆形的土色建筑,里面的被曾经的基金会分成了很多层,其中一层只要是穿过去,就可以来到另外一个位面。莉莉的那个位面,它说白了就是一个位面转换器。 随着查尔斯缓缓地抬起双手,他站立的岛屿瞬间变成尸山血海,由各种肢体跟器官形成的触手从岛屿下面伸出,向着V12卷去。 触手越聚越多,它们把整个V12全部覆盖后。并且开始沿着地上向着四周蔓延。 “爸爸,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闪闪疑惑地问道。 “这东西对我有用,既然是有用的东西,那当然不能随便扔在海岛上,而应该带在自己身上。”
随着查尔斯缓缓抬起双手,那些触手迅速钻入V12收容点,疯狂地破坏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并且迅速用自身的畸形血肉代替。 当触手在里面蔓延到最核心点时,他来到了那个转换位面的房间。 密密麻麻的眼球从血肉触手生长出,查尔斯看到了在另外一边同样有着相同的触手,很显然另外一边的同样也在搬运V12。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当所有都结束后,曾经的V12彻底成蜕变一座缓慢蠕动的肉山。 查尔斯的触手缓慢会拉,把这座肉山拉到了自己的身上,蠕动的触手逐渐消失,本应该遍布森林的岛屿东侧,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 有了这东西,查尔斯现在可以随时通过V12穿越到另外一边,但是祂并不甘于如此简单的利用。 人类身体上根本长不出来的各种器官开始在“山峰”的内部出现。 利用它们,查尔斯开始开始观察跟研究V12的真实情况。 作为拥有神性的神明,想要观测V12,并且从中找到并掌握穿越位面的能力,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掌握了这些知识,就可以前往其他位面寻找到其他查尔斯,目前需要先聚集足够的查尔斯,才能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不管弗坦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既然开始出手了,那就没有回头箭。 他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的机会,他就一定要试一试。 查尔斯直接从V12其中得知位面的知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他不想这么做。 他现在有时候,甚至要把脑袋里的一些不停出现的海量知识扔掉,以便知道得太多,让人性的丢失加快。 海浪剧烈翻滚,随着查尔斯缓缓没入水中,地海那墨绿色的海水被冲成了污垢的白色泡沫。 海水没过了查尔斯的脑袋,同样也没过了闪闪的,他们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海之中。 但无论是闪闪还是查尔斯都没有任何反应,完全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海水之中,随着闪闪微微张开嘴,几个翻滚的小巧气泡从她的嘴里钻了出来。 “爸爸,这样做危险性同样很高,我之前去那边的希望岛上逛了一遍,那边跟我们这边很多差异,这些差异也是造就了,那位查尔斯跟你创造出人形不同,还有性格进迥异的原因。”
“那是肯定的,他没有莉莉也没有接触过安娜,我们面对抉择时的选项当然不同。”
查尔斯缓缓地抬起右手,莉莉搀扶着它向着远处的临海别墅走去。 “是的,这正是我想说的,不同位面的查尔斯经历不同,怎么能确定这些查尔斯的想法都是相同的呢?也许有些位面的查尔斯早就已经被折磨疯了,他想做的事情是摧毁地表甚至整个地球呢?”
“而且还不止这些,天知道某些查尔斯会经历什么,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可能更糟糕。”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能因为一颗苹果上的虫洞,就否认了整个苹果的价值。”
还有一些原因查尔斯藏在心里没说,那就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人性的消失比他想象得要快,最快不过五年,他将彻底成神。 当成为神的那一刻,他的任何情感都将会彻底沦为记忆中的可有可无的印记,他将不再把闪闪视为自己的女儿,而是视为另外一个单独的个体。 他不想闪闪知道这些,并为此担心。老实说查尔斯让闪闪离开自己身边,可是后来一想才发现,自己这里就是她的家,自己把她赶走,又能把她赶到哪去呢? “爸爸,别担心,我能感觉到,我已经即将结束幼年进入成年,我的力量增加速度正在加快,我能帮帮上你的忙的。”
查尔斯侧过头来,看着闪闪那近乎完美的面孔,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不管闪闪最后如何,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到时候让闪闪离开自己身边。 自己可以为了目标付出一切,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而不是闪闪的。 她是自由的,完全没有必要为自己的理想付出什么,最后哪怕全人类死亡了,以她的实力,想要生存下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查尔斯在闪闪的搀扶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摊在沙发上跟它融为一体。 他的眼神逐渐呆滞,连从旁边窗外游进来的鱼群也没有引起查尔斯的注意。 这个人形“器官”已经被查尔斯暂时搁置了,他现在的注意力此时全在肉山的里面。 闪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忽然她张开双手趴在了查尔斯的怀里,暗自在心中想到:“如果母亲现在在这里的话,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劝你停下来吧?也不知道她在地表怎么样了,过的还好吗?”
“放心吧,妈,我会努力跟上父亲的步伐的,如果他真的出现偏差,我会试着把他拉回来,用我最大的努力。”
关于安娜的一切记忆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消失了,但是却唯独没有在闪闪的脑海中离开了。 她依然记着那位强硬的母亲,还有她的一切事情以及他们之间的情感。 她不告诉查尔斯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想让他难过。 两人的情感上她作为女儿是知道的,两人不再见面对他们来说是有多痛苦。 送安娜去地表是父亲自己的选择这无法改变,既然结局已经无法改变,那干脆别想起来比较好,这样至少他心里好受一些。 忽然,查尔斯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恢复了清明,抬起那钢铁手臂轻抚了几下闪闪腰间的秀发。“闪闪,好奇怪啊,海面上居然有船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