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就算全家最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最后他坐在地上,整个人颓丧不已。苏梨觉得这个时候简单的安慰已经没有用了,她得尽快地找出真凶,还她舅舅的清白。当天晚上,所有人都没有睡着。苏梨倒是想问问他舅,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毕竟现在都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再不说,可能都要被判刑了,这时候要是不说,还想什么时候说。可是现在苏振民被关,她连人都看不到,更不要说问了。苏梨在想,要不要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进去问个清楚来。而钱所长这边,还在挨家挨户地询问着有谁看到当晚的情况。即便曹书记这边一直强调嫌疑人不可能杀人。可是目前的情况是很不利于苏振民的。毕竟很多人看见他跟赖皮发生口角,并且赖皮还打了他。他是存在动机的。其次是那把刀子。若是苏振民没有杀赖皮,那把藏在他身上的刀怎么会有赖皮的指纹呢?当然也让钱所长不解的是,为什么苏振民会在那个地方晕倒。这要是真的杀人了,肯定立马跑得远远的。毕竟没有人瞧见他杀人,他很有可能没事。可是现在这人莫名其妙晕倒,还将杀人的利器放在身上。然后就躺在那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杀人似的。虽说这个案件的证据挺明显的,但是作为警察的直觉,他觉得这个案件透着古怪。他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所以钱所长十分积极地让底下的人寻找更多的线索。苏梨这边也盼着能找到人,这样就能证明苏振民的无辜。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这个目击证人还真的找到了。只是这个证人的出现,反而让苏振民更难脱罪了。这边是钱所长通知他们去派出所。说是有新的进展。他们去的时候还挺高兴。可是钱所长的脸色却更凝重了。苏梨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周兰已经连着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精神很差,可是今天她还是坚持着来了。她有瞧出了不对劲,可还是道:“钱所长,有什么情况你说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昨天我们将案发附近的每户人家都询问过了,就是想看看有没有看到那天晚上的情况,然后还真有个人碰到了嫌疑人,也就是苏振民。”
“那他是什么时候碰到我舅舅的?他看到我舅舅杀人了?”
“那倒没有,证人说当时他去同事家里喝酒。喝到挺晚的,就准备要回去了,可是走的时候,同事家的小孩将墨水泼他手上了。本来同事是想着让他赶紧洗下再回去的,可是他当时喝得有些上头,觉得没关系,就带着那一手的墨水走了。然后就在案发现场前十米的地方,他跟嫌疑人撞上了,还把他撞倒了。可是对方撞了他之后,并没有要扶他的意思,就这么走了,让他十分生气,他还骂了好几句。只是当时他家在另外一个方向,加上天色太暗了,他就没注意到不远处被杀的赖皮。可就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推算,被害人应该就是证人跟嫌疑人发生的时间段被杀的。”
钱所长这话立即让苏在西激动了起来。“那时候是晚上,他还喝得有些多,他怎么就确定那个人就是我爹呢?”
“刚才我跟你们说了吧,这个证人手上沾着墨,他急着回家,没有去洗,在碰到你父亲的时候,他手上的墨无意间沾在了你父亲的袖口上。我们看过你父亲的衣服,他的袖子上确实是粘上墨了,所以证人当时见到的确实是你的父亲。”
可苏梨还是不服,“他是看到我舅舅的脸了吗?确确实实看到他的脸了吗?”
“这倒是没有,当时太暗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是别人穿了我舅舅的衣服然后去杀人了人,最后又把衣服穿回我舅舅身上?我舅舅之前就说了,他被人拍了下,回头的时候就被迷晕了。在他完全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发生我刚才推测的事情,也是完全说得通的啊!”
钱所长着实是愣了下,实在是眼前的苏梨实在是太小了。可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却推算出了这么一番话,就很不可思议。他很快回神,“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们事事得讲一个证据啊,你现在根本就没证据来证实你的这番说辞,我们也不能靠推测定案的。”
苏梨想反驳,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反驳不了,只能有些颓废地垂下肩膀。“我们这边还会继续寻找证据,但是你们还是得做好准备。”
这什么准备,不言而喻。如果苏振民的谋杀罪名成立,那死刑怕是逃不掉了。事情变得十分棘手。苏梨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于是当天晚上入夜之后,她直接进入了苏振民的梦里。梦里的苏振民依旧颓废,苏梨直接问了最想问的问题。“舅舅,你跟我说实话,那天你来公社真的是为了给舅妈买礼物吗?”
苏振民低着头不说话。苏梨急了,“舅舅,你快点说啊,你那天到底是干嘛?你要是不说实话,你就要死了啊,你要是死了,舅妈,跟表哥们怎么办?你想过他们吗?”
苏梨的一番话终于将苏振民给说动了。他红着眼眶道:“我只是想找人,找人而已啊!”
“找人?你要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