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赫连北跟着温以芊去了剧组。周译看到和温以芊一起过来的赫连北,有一瞬间的呆怔,然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北少来探班啊?”
站在周导旁边的张编剧笑着说道,昨天赫连北带走温以芊的那一幕他是看见了的,今天看见两人一同出现也没显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有点心照不宣的意味。张编剧自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隐秘关系,于是这么随口寒暄了一句,然而赫连北没有给予回应。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张编剧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夸赞的话,此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他尴尬一笑,找了张椅子自顾自坐下。路锦程昨天连夜匆匆赶回了南市,没有人监督,周译倒是松了一口气。交代完温以芊要好好演,然后就转头吆喝着开拍。赫连北坐在一边看着温以芊拍戏。他上次来的时候,温以芊跟他提过她演技有所提升的事。但口头的表达并没有让赫连北有直观感受。这会儿亲眼看着温以芊游刃有余地演着,脸上的笑就不自觉显了出来。他的小东西好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长了不少。休息的时候,赫连北把温以芊带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不依不饶地索吻。“我看了你这么久,不奖励一个吻吗?”
温以芊看着赫连北渐渐凑近的脸,一脸抗拒地抬手推开他,“不行。”
她又没有叫他来旁观,明明是他自己要来的。赫连北缓缓眯起双眼,凝视着温以芊。温以芊被他这么看着,知道他这是快要生气了。于是她左右环视了一圈,发现剧组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抿唇看了赫连北一眼后,深吸一口气侧着头慢慢凑向他的唇。周译的声音突然透过扩音喇叭传来。“温以芊呢?下一场要开拍了,她人呢?”
赫连北看着突然被惊吓到然后跑向周译的温以芊,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付明希站在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喟叹一声。作为经纪人,却被要求离她带的艺人远一点,不要打扰她的艺人和某位大佬的好事。像她这样无所事事的经纪人,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啊。上午的戏拍完后,温以芊在酒店里专心揣摩下一场戏该怎么演。被晾在一边的赫连北心情极度不好,上午索吻失败就已经让他有些不悦了,现在拍戏结束了她居然还要去研究剧本。这能忍吗?赫连北霸道地抽走温以芊手里的剧本,缓缓开口:“上午的吻,我要补回来。”
温以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傲娇的模样,觉得赫连先生真是越来越小孩子气了。她并不想因私废公,但也不希望赫连先生不高兴。“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我还没有剧本重要吗?”
赫连北语气沉沉。“赫连先生……我下午还要拍戏呢。”
温以芊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而赫连北不买账,语气依旧不好,“回答我。我和拍戏,哪个重要?”
这相当于问她,爱情和事业,哪个重要。温以芊毫不犹豫地回答:“你。”
赫连北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不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开口:“我不会打扰你拍戏,但中午的时间必须留给我。”
温以芊知道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也没有用,于是她转换话题道:“赫连先生,你陪我对一下戏吧?”
赫连北还在等着上午错过的那个吻,冷不丁被转移话题,一时也没给出反应。温以芊当他默认,直接拉过他指着剧本上的一段词说道:“就这一段,我演漪燃,你演秦夜。因为我爱你但你不爱我,所以……”“我也爱你。”
赫连北骤然出声打断。温以芊愣了两秒,随后一脸甜蜜地笑起来,“我知道。我说的是剧本里的秦夜不爱我,你陪我对一下这出戏。”
“演不出来。”
赫连北直接拒绝。“……不用演,你配合一下嘛。”
“我演不出来不爱你的样子。”
赫连北一脸认真。这下温以芊真说不出话了,她被赫连北认真的语气击中内心,再也想不起什么剧本的事了。她主动地抱住赫连北的腰,踮脚仰头吻向他。赫连北这回终于高兴了,搂着怀里的女人心满意足地一遍遍吻着。第二天,赫连北再次跟着温以芊来到了剧组。这下周译已经不再怀疑了,他完全可以确定,这个温以芊绝对是赫连北的情人啊。要不然像北少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成天像个助理一样跟在她身边?话虽如此,剧组的一众工作人员也全都只敢私下里议论议论,一看到赫连北出现她们就会瞬间噤声。周译有点摸不准赫连北到底打算干什么。他这么寸步不离地陪着温以芊,是想表达些什么呢?是要让别人知道温以芊是他赫连北护着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昨天一整天的陪伴也已经足够让吃瓜群众认清了啊,今天实在没必要继续。那边赫连北正靠在化妆桌旁,看着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为她画眉的温以芊。化妆师站在温以芊面前,感觉自己是一只巨大的电灯泡。这俩人之间的气场太不容忽视了,好像任何人都无法格挡他们似的,化妆师一度想直接离开,把空间留给眉来眼去的俩人。“还是化妆前好看。”
在化妆师终于帮温以芊化好妆后,赫连北突然悠悠开口。化妆师内心忍不住吐槽,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笑着对赫连北解释道:“这部剧就要求化这种妆。以芊姐天生丽质,不化妆也很好看,但她还得上镜不是?荧幕上的演员哪个脸上不带妆的呢?”
温以芊起身拉着赫连北往外走,边走边说:“这是工作需要啦。”
赫连北由她牵着,不再说话。周译看到温以芊出现,于是赶紧让各部门准备好开始拍摄。本来《春江夜》的进度就有点慢,再拖延下去就达不到投资方的要求了。他作为导演,自然也希望这部剧能够取得好成绩,播出时间是很讲究的,稍稍拖延都有可能失去先机。如果不是赫连北的地位实在不一般,周译都想找他谈谈了。虽然温以芊饰演的角色并不是女一或女二,但也比较重要。赫连北成天和温以芊腻在一起,搞得温以芊迟到早退的,影响进度。但周译没想到,还没等他去找赫连北反应情况,赫连北就先找上了他。于是周译让副导演坐镇,而他跟赫连北去一边谈话。“把温以芊的戏集中在这几天拍完。”
赫连北双腿交叠坐在单人椅上,吩咐道。周译一愣,皱了皱眉,“我们早就安排好了拍摄进度……”赫连北绷着脸,视线扫向周译。“……虽然安排好了,”周译急忙改口,“但也不是不能改。”
“那就好。”
赫连北说完也不再看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周译看了一眼赫连北漠然的侧脸,欲言又止。“还有事?”赫连北语气淡淡地问。“嗯……”周译沉吟半晌,低声道:“北少,温以芊是演员,现在刚刚走进公众的视线,正是事业起步的时候。拍完这部剧,肯定少不了被综艺节目请去做嘉宾。如果您和她太亲近了,圈子里就会传出一些谣言,这会对温以芊的演艺事业造成不好的影响。”
赫连北依旧面无表情。“这部剧拍完,会有一个宣传期,期间温以芊也是要去拍海报的。只要在媒体面前露脸,就免不了要应对各媒体的刁钻问题,而感情问题……是主持人最感兴趣的。”
周译的话说的很清楚明白,主要就是希望赫连北和温以芊稍微注意一下,保持些距离,省的影响这部剧的宣传,也影响温以芊的形象。赫连北不置可否一笑,一脸的云淡风轻。周译把想说的说完了,也就默默离开了。其实周译本来是打算给温以芊加戏的,他觉得她对角色的把握还是挺到位的,但看赫连北的意思像是急着让温以芊拍完然后离开剧组,所以还是就保持原来的戏份,让她集中拍完吧。温以芊拍完一场戏后,付明希赶忙迎上去,“以芊,明天你得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温以芊微讶,“什么宴会?”
“李导的儿子过生日,宴请了很多圈里人。我带你去多认识认识大导演和制片人。等你拍完这部剧,就要开始接女二号了。人脉是非常重要的,你要从现在开始慢慢积累。”
付明希看见赫连北已经向这边走来了,于是快速道,“即使你不能在他们那留下很深的印象,能去露个脸也是好的。”
关于演艺事业的事,温以芊也是很上心的,当即应了下来。付明希这边刚跟温以芊敲定下来,就被导演叫了过去。赫连北是打算尽快把温以芊带回南市的,他这样做既能让温以芊拍完这部剧,又能在赫连崇明有大动作前将她好好保护起来。他这样用心良苦,温以芊却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