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乔景容如此恐怖的模样。元萱萱做出昨晚那个事情的时候,也是思虑了良久。她考虑过最好的情况,乔景容与她一夜之后,完全改观,先是喜欢上她的身体,再慢慢喜欢上她这个人,最后,她成功取代温以芊,进驻到乔景容的心里。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从此陌路,那和他们淡漠相处有名无实的婚姻又有什么不同?所以,元萱萱勇敢的踏出了昨天那一步。没有想到,情况比自己原先估计的还要更坏。别的女人一夜过后,男人都是加倍宠爱。怎么到她这里,没有宠爱不说,还直接将她从床上推到了地上来。自己连衣服都没有穿,身上欢爱过的痕迹犹在,怎么这个男人就可以如此狠心?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这个男人的便是如此对待自己吗?元萱萱看着眼前脸色阴郁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的有些害怕。“没,没有,我哪里敢做什么。”
元萱萱低眉顺目的样子,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看见大概是不忍心再去多说她一句的。然而,乔景容不吃她这一套。“呵呵,”乔景容阴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手从元萱萱的下巴上拿下来,失控地一脚猛地朝元萱萱蹿了过去。元萱萱一时没有防备,被乔景容蹿到了墙角。元萱萱的背撞到了墙上,痛的快要麻木了,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乔景容,只见他并没有关心自己如何的意思,甚至是淡漠的从床头柜的抽纸盒里扯出了一张纸,擦着自己的手。似乎是一副很是嫌弃之前碰过元萱萱下巴的模样。元萱萱此刻的一颗心仿佛落到了谷底,觉得眼前的这一切简直就是噩梦,刚开始认识乔景容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斯文俊雅,自己一眼便相中了这个人,认为有资格和自己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就是他了。即便那时候乔景容身边有温以芊,元萱萱她也不在乎。在乔景容说他只是利用温以芊只是想要斗垮温连涛时,便丝毫也没有怀疑的相信了他。在乔景容向自己寻求帮助时,元萱萱也是义无反顾的动用自己父亲元振天的力量去帮助他。那时,元萱萱相信他说得,帮助他成功复仇之日就是他们两个真正长相厮守之时。元萱萱相信,也期待着。没有想到,乔景容果然没有欺骗他,复仇之日也就是他们相守之时。真正相守之时,让元萱萱感觉乔景容爱着自己的也只有一时,便只是他们订婚的那一时,乔景容赶走温以芊的那一时。之后的,自从温以芊成了赫连北的女人之后,乔景容变了,也便是变的冷漠的彻底,连平时说话都没有几句。或许,也没有变,只是更接近真正的乔景容的内心。元萱萱觉得眼前的,都是噩梦,一场无比想要醒过来的噩梦。然而,这场噩梦,还并没有结束。“你哪里敢?还有你元萱萱,不敢做的事情吗?你有一个可以帮你处理好一切的老爸,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乔景容阴险的笑了笑,一步一步走到元萱萱的面前,蹲下来,处于元萱萱倒下的同一水平线上,然后,一脸恐怖地嗤笑道。“另外,你说的是不敢做,而没有做,对吗?”
元萱萱咬紧牙齿,无措的摇着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乔景容已到极限,他快被这样的生活弄疯了,终于忍不住,一个巴掌掴了过去,元萱萱原本娇嫩白皙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个五指山。“你他妈别给我摇头,晃得我头疼。”
“我没有,我没有做,是你自己洗了澡,突然强上我的,我什么也没有做。”
元萱萱立马停下了摇着的头,但还是死活不认账,心里默默想着,她不能认,现在的乔景容疯了,她也不敢认,怕乔景容对她做什么。更何况乔景容也没有证据,她抵死不认,还能拿她怎么办?乔景容突然站了起来,原地剁了几步。“我强上你?元萱萱,你未免自我感觉太好了吧?我强上你?根本没有可能,除非是我乔景容眼瞎了,会强上你。这次要不是你搞鬼,我会碰你吗?”
乔景容森冷的声音,让元萱萱不能接受的话语,不断的传到元萱萱的耳朵里。元萱萱捂住耳朵,哀嚎道:“你不要说了,乔景容,你不要说了。”
乔景容哪能如他所愿?他伸手,强硬不容许拒绝的,一把拨开元萱萱捂住的耳朵。“元萱萱,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世上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乔景容发情了也不可能强上你,我情愿自己用手解决。”
元萱萱听见如此不堪的话语,蹬起了赤裸的双脚,像是想要把这污浊的话语一脚蹬走一般。“我不信,我不信,景容我不相信你会如此待我。”
元萱萱的双手顺势攀上乔景容的胳膊,固执的想要求的一个否定的答案。乔景容嘴角轻蔑的一笑,这次并没有用力甩开元萱萱的手。而是…“元萱萱,你不要再碰我,”乔景容没有感情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元萱萱,一字一顿道:“我、嫌、脏。”
元萱萱的手无力的从乔景容的胳膊上滑下来。“嫌我脏?”
元萱萱瞪大了眼睛,重复了一遍。便疯狂的大笑不止,笑声空洞而凄凉,回荡在新婚不久的夫妻房间里,闻者悲哀。然而,乔景容却没有反应,依旧是眼神淡漠的望着元萱萱。“我脏?”
元萱萱皱着眉头问道,“乔景容,你怕不是忘记了吧,我遇见你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几年来守身如玉,后来是清清白白的嫁给了你,如今,处子之身都给了你。你说我脏?”
元萱萱脸上的表情悲戚,心里更是苦涩不已。乔景容垂在腿边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脚下,却依旧是没有什么动作。眼神里,有片刻的动容过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又是一双淡漠没有其他情绪的眼。元萱萱将乔景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无奈笑了笑,在心里问了问自己:元萱萱,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还没有看清楚吗?还舍不得放手吗?“这些都是你说的,没有实锤的事,背地里,谁知道你做过什么?”
乔景容开口冷声讽刺道。“我说的?实锤?”
元萱萱摇了摇头,“那你说是我搞鬼的,你又有什么实锤呢?”
“好,你说的,你要实锤,我就给你这个实锤,好吧。”
乔景容伸手戳了戳元萱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便站起身来,向后走去。元萱萱揉了揉被乔景容戳了两下的脑袋,看着乔景容起身、向后走去,莫名其妙,想着乔景容刚才的话“给自己实锤”,房间里会有什么证据?等到,乔景容走到沙发前的桌子前时,元萱萱一看,糟了,那是乔景容昨天放玻璃杯的地方。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这茬?果然,乔景容拿起玻璃杯,走到元萱萱的面前,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说辞,乔景容也没有给她机会,直接一把摔下杯子。“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你要实锤,我就给你实锤,”乔景容冷酷无情的笑了笑,“你他妈的敢说不是昨天那杯水的问题,我乔景容三个字倒着写。”
元萱萱看着眼前的玻璃渣,似乎就像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心。“好吧,是我做的,是我在昨天那杯水里下了药。”
刚才,玻璃杯摔到地上时,碎掉的那刹那,溅起了不少玻璃碎片,甚至有不少碎片溅到了倒在地上的、赤裸的元萱萱的身体上。元萱萱突然想通了,反驳、掩饰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自己,他只在乎自己,爱温以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算她再怎么反驳,再怎么掩饰,在这个男人面前,也没有什么意义。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但,还是爱他,痴迷,无可救药。即便,他,如此对待自己。这是一种偏执到病态的爱,互相伤害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