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赫连蕊表现出喜欢的意思,上一次赫连夜冥怒气冲冲的把赫连蕊拉到了酒店背面一个偏僻的地方强吻,是让赫连蕊自己悟出来赫连夜冥喜欢她。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通过赫连夜冥的口,说出来的喜欢。低头作颓废状的赫连夜冥,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赫连蕊的眼睛。赫连蕊震惊还含着略微怒气的翦水双瞳里,清晰着倒映着赫连夜冥的影子,清冷俊俏,也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有我,才会满满的只是我,没有别人。这些年我受够了你的眼里只有赫连北,你对他百般夸奖,你对她总是亲近,你的心都是随着他赫连北而动。那我呢?你有没有一丝丝的眼角余光是看着我的?”
赫连夜冥声音都有些受伤的说,带着沉积了这些年的不甘和郁闷质问着赫连蕊。赫连蕊内心里似乎是有些动容,她没有想到看起来也只是话不多的夜冥哥哥心里有这么多的委屈,听他说出来是这么的让人难过,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没有喜欢,也会有些许情分,还是会心疼的。赫连夜冥看着赫连蕊有些动容不敢说话的表情,继续追问道:“小蕊,你自己说,你的心是偏的吗?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
赫连蕊嗫嚅着双唇,这样的逼问对她来说太吓人了,从小被赫连崇明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当宝一般的供着,有谁敢这样逼迫她赫连蕊?但是这个问题又不能不回答,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夜冥哥哥…对…对不起…我…”赫连蕊想了想还是想要如实的说出来,可是看到夜冥哥哥有些黯然神伤的神情,又觉得说不出口。有种难以启齿的无奈,明明只是说个实话而已,都做不到了。“嗯,我知道了,你的心是偏的,你做不到多看我一眼,对吧,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赫连夜冥似乎是早就知道了答案,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还体贴的替赫连蕊绾上了的额前一些细碎的青丝。赫连夜冥便错身离开了,嘴里像是中邪了一般低声念叨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赫连北对不起我,该是我的,我都会去拿回来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赫连蕊没有听见这一句,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赫连夜冥的背影。她觉得似乎夜冥哥哥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大概是夜冥哥哥想开了吧,赫连蕊可真是个被保护的太好的乐观主义者,蜜汁脑洞,或许该说是赫连蕊想的太简单了,想开了怎么会是这幅模样。想开了就不会约束赫连蕊,不让她打电话联系赫连北了。赫连夜冥这些年心里的积累的委屈还有不甘,不是白受了吗?他赫连夜冥可不是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善茬,这些情绪迟早会发酵成滔天的祸端。如天降的洪水一般,扑下颠覆了所有该被颠覆的一切的一切。再说另外一边的温以芊,之前在听见赫连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便体贴的带上门出去了。之后温以芊回到房间里,静静的站在窗前,看这傍晚的太阳,已经收起刺眼的光芒,柔和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亲近,而那片本该蓝蓝的天也被将要落山的夕阳染成了淡淡的红色,仿佛夕阳的金边一般。夕阳渐渐的坠下山去,漫天霞光,映照在温以芊的脸上都似上了妆一般的明亮。温以芊在心里想着这么美的黄昏,一个人欣赏,是有多浪费表情。若是能和赫连先生一起在这样的晚霞里,和她心心念念的赫连先生一起卧在落地窗前的藤椅里,你拥着我,我拥着你,相互依偎着,时而摇曳几下藤椅,静静享受着童话里的美好,小说里的静谧,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那样该有多好。哪怕黄昏过后是漫长的黑夜,那又如何,至少还有彼此,一起欣赏过夕阳的无线好。黑暗有彼此二人相伴,也不会孤寂的。可是,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呢?恐怕梦想只是能梦想,而奢望永远都只是奢望。温以芊的唇边带着一抹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失笑的坐在柔软的床沿。没有再去看窗外的暮色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慢慢平淡下来,没了色彩。温以芊不喜欢黑夜,没有光亮会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恐惧会像恶狼一般蚕食鲸吞掉希望和心中的光亮。今天赫连北给了温以芊太多震撼了,赫连北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游乐场里的游玩,赫连先生明明不敢坐过山车,还是陪着自己玩过山车。送给自己一条项链,虽然是之前答应过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赫连先生会亲自陪自己去买,太惊讶了。还有满屋的女孩子会喜欢的娃娃和小玩意儿,当时在逛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多看了一眼,没有想到赫连先生会把它们全部买回来。还有那个令温以芊觉得灵魂都有些颤抖的吻,令她陶醉,都有些意乱情迷。温以芊觉得有些茫然,赫连先生怎么会突然这么用心,是爱上自己了么?那是没有可能的,明明之前还听见赫连先生很深情的喊着林纯爱的名字的声音,之前是以为林纯爱是赫连先生心里的未亡人,温以芊偶尔会觉得心塞,也会觉得失落。现在知道了林纯爱其实还活着,温以芊绝望之后心里还衍生出希望,大概这就是心境里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温以芊觉得一个死去的林纯爱,在赫连先生心里会是不可抹去的烙印,但是活着的林纯爱,不会是不可抹去的,而是一个真真切切存在的活人。活的人,总比死去的人好解决一些。活着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温以芊想着大概可以和她公平竞争,虽然是麻烦了一些,困难了一些,好吧,其实是很麻烦,很困难,但终究是有些希望的,不是吗?在此之前,最难确定的是赫连先生的心意,爱上自己?不存在的。那么这意思是说,赫连先生和其他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吗?没有爱依旧可以用心撩拨,费心给自己欢喜?没有爱依然可以和自己亲吻、上床吗?这种突然的认真和用心,在欢喜过后,又让温以芊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顿疼。这场原本是肉体由交易引发的温以芊和赫连北的联系,温以芊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的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角色?是否是自己要求的太多?温以芊的小脑袋里还是无法想清楚这些有些复杂的问题,又不想去看外面已经变得黑漆漆的天色,只能盯着自己的光洁的小脚丫呆呆的看着,小手没有意识的抚摸转动着手腕上的和赫连先生一套的伞绳手链。身边放着那只抱进来的会“咩咩”叫的小羊驼,脚边的小青一只蓝色的,一只绿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那只入侵物种小羊驼,低声“呜呜”的叫着,以为那只羊驼是漂亮的小主人,最近带回来的新新物种,来和它分宠的家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小羊驼。随主的傲娇鸳鸯猫偶尔会蹭蹭漂亮主人的小腿,温以芊在想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小青的异样,她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快要与房间融成一体。挂了电话的赫连北,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着赫连蕊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难搞了。赫连夜冥也是要列入危险名单里的人物,不知道小东西听见赫连蕊的声音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会不会被吓跑?我们的赫连先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思考着重要问题的时候,居然还替温以芊有所着想,还考虑到了她的心情。赫连先生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认为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子的。赫连北将李婶端来的黑咖啡喝了几口后,再放到茶几上,骨骼修长的手也是没有意识的抚摸转动着手上的伞绳手链,和温以芊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在一起久了的人,会有某些方面慢慢向相似或相近的地方转变。在心理学上这个过程被称为同化,看来赫连北在不知不觉当中还是受了些温以芊的影响的。一直照顾着赫连北的李婶当然没有错过北少的这个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