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怎么不看。”
人群中有人嚷着,已成了一道不小的声浪。巴君山的脸色微变,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只见,曾青墨从从容容地将扣着的牌翻了过来。赫然是一对至尊宝。“天啊,天啊!真是一对至尊宝。这下曾公子可赢了一把大的。”
曾青墨收好银票,就欲站起身来。“慢着!”
巴君山已将双拳攥的通红。“怎的,大人,你还有赌注么?”
“怎的没有?”
巴君山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微笑,“还有这条命!”
此言一出,人群一阵喧哗,众人也不知怎么形势就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大人说笑了!”
“怎么,瞧不上我这条命?”
曾青墨见巴君山双目通红,本想是要抛砖引玉、达到目的,可没想到,巴君山赌瘾如此之甚。“你既然瞧不上我的命,能瞧上我身上的什么,手指头么?”
“大人要是怎么说,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赌下去了。”
曾青墨故作惶恐道,“我瞧的是大人腰上的令牌。”
巴君山腰间的正是东厂的令牌,他当着众人不便除下来,曾青墨要赌的就是要他保红叶之事风平浪静。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却暗自思忖着,来之时孔城陌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上牌桌。很可惜,他实在是没有克制得住。曾青墨见巴君山脸色不断变幻,知道是他心动了,当即说道:“大人放心,小人求的也就是个家宅平安。”
巴君山闻言,心道,反正红叶已死,就算是糊涂庙糊涂神,又能如何呢?再说,他一定会输么?他又仔细打量了曾青墨片刻,才终于缓缓松口气。“赌!”
“好,大人果真痛快。”
“可是曾公子用什么做赌注呢?”
“白银三十万两。”
周围一片哗然。“不稀罕。”
“五十万两。”
“不稀罕。”
每抬高一次价格,周围越是嘈杂。曾青墨知巴君山是在报复方才让他颜面尽失。于是,哈哈一笑,“大人不稀罕银钱,敢问我切下根手指,大人可满意?”
“一根不够。”
“那就两根。”
“这回我们一把定输赢!”
巴君山点头,已是极不耐烦。“一切全凭大人定夺!”
发牌的伙计收起了一脸的惊叹,发了牌。曾青墨还未掀开,只是用手指感知一下,便心说不好。两点!他苦笑不得。难道今日帮桂府解决危机不成,还有折两根手指在这?可是愿赌服输,既然已是这样,若是不切,巴君山也不会依,就算是他良心发现,大丈夫顶天立地,自然也要说话算话。他又想到,巴君山只要他切掉手指,未必叫他带走手指。万一,石蜜医术出神入化,能帮他将断指接续上呢!这么一想,他豁然开朗。爽快地亮牌。数十双眼睛齐齐盯着曾青墨手里的牌,待到看清之后,都不禁发出一声长叹。已有心软之人,迈步离开。切手短脚,在长乐坊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那大都是年过半百,输得倾家荡产的赌鬼。哪见过这么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要遭此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