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屏同韩望书正要出门去白云寺,便被西洲拦住了。原来,是一早他们接到麦管事的传信,倒是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问南屏眉城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处理好?“看来,定是出了岔子,若非如此,麦世伯根本不可能来询问归期。”
南屏担心道。“北地不到三月根本无法破土,这是能出了什么事呢?”
韩望书道,“好在,这边的事情也接近尾声了。只是这突然离开了,不知如何同姨娘开口的好。”
“要不然这样,让两个孩子再陪着姨娘住些日子?咱们离开还好说,可是云儿、欢儿姨娘,是天天看着的,冷不丁一见不到,我怕她心窄,又想起公爹的事情来。”
“这个……”韩望书犹豫道,“欢儿也不想从前那般粘你了,他倒是好说。可是云儿,我怕她会不依。再有,若是她遇到什么难题,我怕姨娘答不上来,云儿心情便会不好。”
“也不知一个四岁的孩子天天到底有什么难题!连曹妈、薛妈如今都能谈上几句用兵之道了。”
南屏笑道,“就说你舍不得女儿就结了。我也是不明白了,你这么宝贝云儿,干嘛还教给她什么兵法,你将来真舍得她去领兵打仗?”
“舍不得是舍不得,可是有一天她要去我也没办法,她想做的我总要尽力支持。”
看着韩望书的神情,南屏又想起父亲来,从小到大,父亲也是如此对她。只是不知他诞下新的孩儿之后,还会不会偶尔会想起她这个女儿来。韩望书、南屏谈话之间也来到了白云寺。觉民看见两个人颇有些意外,倒是韩望书先开了口,“之前,老师父说看内子倒是与常人又些许不同,我听着倒是悬着心,昨日本想请教,却没顾得上。只得又来叨扰了。”
“昨日事情倒是多些,老僧也是忘记了。”
觉民仔细端详了南屏一会儿,问道:“女施主是不是不久前曾遇上了凶险。”
听了这话,韩望书和南屏面面相觑。“老师父果真神算,内子中了一刀。险些丧命。”
“女施主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儿,又是如何能回得来呢?按理说……”“老师父不必有所顾忌,但说无妨。”
南屏急忙道。“吃五谷杂粮的难免有个七灾八难,这本也没什么奇怪。可是老僧见女施主的脸上却是显出些不属于这里的气质,看女施主的样貌也就是二十出头,可在老夫看来,像是已过了而立之年了。”
南屏心中惊诧,她是活过一世的,自然多了十几年的阅历,难道这老和尚真的看出了她的秘密?“我之前说过,我是商贾之家出身,自小见的人和事情也要多些,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比同样的年纪的妇人瞧着老成些。”
觉民听到这话却站起身来,“女施主这是在考验老僧么?女施主既然不相信老僧,又何苦要特意跑来一趟,这还没到饭口,便要来消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