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寺是一座隐于深山的百年古刹,依山而建的双层大殿肃穆庄严。古松参天,似乎要够到那朵朵流云。“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就在黄南浦叩打山门时,南屏不禁脱口而出。韩望书听见,碍于身边有人,只能暗自发笑,在他看来,活泼欢实的南屏,就是在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么气派的寺院为何山门紧闭,无人应答?”
南屏奇道,“就连我们烟城的城隍庙都比这里热闹些。”
“许是有尊贵之人做法事。”
韩望书也觉得有些奇怪。过了许久,才有个癞头小和尚来应门。果如韩望书所料,小和尚说寺中有法事,请各位打道回府。黄南浦软磨硬泡,那小和尚也无动于衷。“白术,你去!”
韩望书催促道。在军中,白术的智谋和口才都了得,当年,南舞归降,便是他去游说的。白术总是爱拿款,每走几步路,便要捋捋胡须,一年四季,手里都要拿着把折扇,以便于随时彰显风度。比韩望书这个将军更有派头。韩望书等人没有上前,等了一会儿,见白术铩羽而归。“罢了,罢了,连年打雁,反倒是被雁儿啄了眼。这个小和尚,当真是油盐不进。将军,老夫是没有办法了。”
“你是不是要去试试?”
韩望书极为了解南屏,这种热闹她怎么能错过。况且她也有种和人打交道的本事。“可会不会让白术大哥没面子?”
南屏在韩望书耳边小声道。依韩望书的意思,却是打道回府才好,可他看出南屏的心思,不愿意扫她的兴,“去吧,这是在给我争面子。”
南屏知道,韩望书从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是单纯在哄她开心。她见那一行人还在热烈讨论着小和尚如何如何,也没人瞧他们俩。便踮起脚尖在韩望书脸颊上吻了一下,以表谢意。可到底让转过头的黄南浦看见了。韩望书与黄南浦尴尬地同时咳嗽起来。黄南浦当真佩服将军夫人的大胆,那样冰块的一张脸,她是怎么敢亲下去的?南屏上前之后,也是一通好话,小和尚完全不为所动,直说着,住持有命令,他也只是个传话的,请施主不要为难他。“可是我远道而来也是想做场法事,请小师父行个方便。”
南屏说着话,便递上一枚金叶子。小和尚开始还在推脱,可看见是金子之后,表情瞬间变了,“寺中却是有不便之处,可我总是要想办法回禀一声才好,也不见得那么不容空。只是麻烦施主稍安勿躁。”
“不要紧,天气也不冷,我们便在这观山看云,也是一桩幸事。”
南屏的金叶子无往不利,她早已麻木。站在这古刹之外,她竟有些感慨,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金叶子收买不了的人。她迎上韩望书问询的目光,便用力地冲他点了点头。也加快了脚步。“各位稍等一会儿,事情八成有缓。”
南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