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的看了大皇子片刻,还是沉声说道:“传车夫进宫。”
他知道顾惜燕说的多半是真的,拿皇甫宵开玩笑,这个女人还不敢。但皇甫宵是元后留下的子嗣,从小到大他都是当眼珠子似的疼着长大的。他可以对这个儿子怒其不争,但他不能不顾元后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皇帝这一开口,万振祥赶紧去办了,在场很多人更是明白了皇帝还是护着皇甫宵的。只有顾惜燕与顾夫人还没看出来了,一个劲的对皇帝道谢。顾丞相默默垂眸,真想原地消失。他聪明一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后人啊?这到底是随了谁?不过嘛,做面子要做全。皇帝让传车夫后,又对唐婉与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姑姑道道:“婉娘,何姑姑,劳烦你们带顾家小姐去偏殿检查一番。”
“是!”
何姑姑目不斜视,被宫俾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进入了内室。唐婉离开时,则是看了凌钰一眼。凌钰冲她微微颔首,她这才进入内室。对于无知的人来说,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比如顾夫人,顾惜燕。可对于早就知道结果的人来说,就是走个过场。内室里,顾惜燕在何姑姑的吩咐下,羞涩的退去了衣裤躺在床上,一张脸爆红。何姑姑检查一番后,自顾自的让宫俾打水洗手,慢条斯理擦干,这才沙哑着声音道:“去回陛下,顾小姐已非清白之身,但今日未行夫妻之事。”
什么?顾惜燕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何姑姑这话什么意思。何姑姑也不管她,下了定论之后,这才笑眯眯的看向唐婉,那粗嘎的声音犹如利器划过金属物一般,眼底却带着一丝警告:“翁鼐郡主,奴婢已经检查完了,您可有何高见?”
“姑姑是宫中的老人,阅历丰富,翁鼐不敢班门弄斧!”
得到凌钰示意的唐婉,很是顺从说道。何姑姑闻言桀桀笑了起来,那张苍老的脸皮擦的白粉漱漱往下落:“郡主这话折煞奴婢了,谁不知道郡主医术高明,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啊,奴婢只是个奴婢,也不懂医术,万不敢与郡主相提并论。”
“术业有专攻,这方面天下无人能及姑姑!”
唐婉说到这里,瞟到顾惜燕呆泄又惨白的脸,顿时话音一转,又道:“还麻烦姑姑行个方便,我与顾小姐有话要说。”
“好啊!这人嘛,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也不要太自以为是,有句叫天意如此。这世上,谁又能罔顾老天爷的意呢?”
何姑姑一边说,一边讥讽的看了一眼顾惜燕,这才在小宫婢的搀扶下微微颤颤出去了,把空间留着唐婉和顾惜燕。唐婉叹息一声,来到床前看着顾惜燕,眼底带着一丝为不可查的怜悯。顾惜燕看到她,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唐婉,她……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她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你医术好,你应该能看出我没有说假话啊!”
说到后面,顾惜燕神色激动起来,起身抓住唐婉的肩膀摇晃着,质问着,神色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