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便启程去无双阁了。无双阁离这个村镇很近,只花了半天功夫,他们就来到了无双阁的脚下。传闻无双阁阁主祭无双武功高强,为人冷漠,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上多半的人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无双阁中大量种植珍惜草药,可谓价值千金,因此,守卫得极其严密。“我们来自麒麟国,想要求见阁主,在贵地寻些天禾草,我们愿意花费重金购买。”
夏云依说明了来意。无双阁的守卫见这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冷着声道:“想见阁主,可有邀请函?”
“这……我们没有。”
夏云依为难地摇摇头。“既然没有邀请函,就别来捣乱。你以为你们是谁,想见阁主就能轻易见的?”
那侍卫斥责道。轩辕清冷面色一沉,似乎就要发作,夏云依连忙拦住了他,仍是和和气气地道:“我们都是初次来,不懂无双阁的规矩,所以手上也没有什么邀请函。但我们确实有要事想要求见阁主,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侍卫面上有些不耐烦,伸手推了夏云依一把:“走走走,没有邀请函,就别来捣乱。”
轩辕清冷见他竟然伸手推夏云依,当下脸色一沉,揽过夏云依,同时朝着侍卫的方向一拂袖,这一下隐含内力,将那侍卫打得飞出了二尺开外。“来人啊,有刺客!有人要擅闯无双阁!”
其他的侍卫见状,都大喊了起来。夏云依有些头痛,见轩辕清冷一副想要硬闯的样子,连忙拉住了他:“别,我们不能跟他们起冲突,就算真的闯进去了,我们也是不可能拿到天禾草的。”
轩辕清冷自然也明白这一道理,纵使面色十分不虞,也没有再与那些赶来的侍卫发生打斗,而是甘愿被擒,两人都被无双阁当成了擅闯的入侵者给关押了起来。这下的情况就更难办了,夏云依被关在天牢里,忍不住苦了一张脸。“只要你想出去,我随时可以带你出去。”
轩辕清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夏云依无奈道:“不是离开天牢的问题,我们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天禾草怎么办?没有天禾草,月如霜就研制不了强效麻醉药,那麒麟国脓包就不可能被控制住!”
可关键是,长期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那就只能等,等一个机会。”
轩辕清冷不紧不慢地道。这天牢看守很严,一日三餐都有狱卒送饭过来,无双阁在这方面倒不吝啬,给犯人吃的饭也不算差。可夏云依和轩辕清冷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是想早些拿到药材,早点回去,如今却把时间耽搁在这儿,也不知麒麟国那些患者的病情怎么样了……这日,两个狱卒按例来给夏云依送饭,口中却在讨论些什么,只听一个狱卒道:“唉……咱们阁主每天都病成这样,整日不思茶饭,这往后可怎么好啊?”
“没办法,请了多少名医大夫,都治不好咱们阁主的病,真是天意啊。”
夏云依听了,心中却敏锐地感觉到,这或许是他们改变目前境况的一个转机。她趁着那两人送饭的功夫,试探着开口道:“你们阁主病了?其实我是来自麒麟国的一个大夫,应该可以去给阁主治病。而且那日我们真的不是要擅闯无双阁,我们是第一次过来,想找阁主求一些药,结果产生了一些小误会。”
轩辕清冷淡淡地加了一句:“她在麒麟国被称为神医。”
那两个狱卒将信将疑地看了夏云依一眼,又互相对望了一下,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你真的是神医?”
其中一个狱卒犹豫着问道。夏云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此刻这个机会,还是硬着头皮自夸道:“咳咳,我的医术确实还可以。”
轩辕清冷又适时补充道:“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只要她出马,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那两个狱卒看上去有些激动:“你们等着,我们要去向上面汇报一下。”
等到那两个狱卒一走,夏云依有些无奈地道:“你这是夸下海口了,要是那阁主的病我治不好怎么办?”
轩辕清冷似笑非笑地道:“我对你的医术有信心。”
很快地,那两个狱卒折返了回来,还来了一个玄衣的青年,他看上去在这无双阁颇有地位,那两个狱卒都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这会儿,玄衣青年表情激动地道:“哪位是神医,真的能治好我家阁主的病?”
夏云依连忙道:“我是医生,我会尽力试一下的。”
“若真能治好我家阁主的病,我无双阁必定重金相谢!”
玄衣青年面容慎重地道。夏云依被人带领着过去,一路到了无双阁阁主祭无双的书房。只见一个形容消瘦,浑身散发出一种病弱书生气质的男子半躺在软椅上,他面部憔悴,看上去十分虚弱,手里还捧着一本诗经,正在喃喃念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玄衣青年恭敬行礼道:“阁主,这是在下替您找的神医,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祭无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道:“青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这病无人能治。”
那名为青霜的男子低头不语,可面容还是很固执。祭无双无奈摇摇头,转而看向了夏云依,淡淡的道:“那么,这位神医,你看的出我得了什么病吗?”
话语中的不屑意味很明显,祭无双的面容上也有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夏云依微微一笑,试探着开口道:“我看阁主身体没病,所得的乃是心病,还是为了他人而病。”
祭无双闻言,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一改之前的轻视态度,感兴趣地望向夏云依:“哦?那姑娘可否说说,我是为何人所病?”
夏云依的目光中带了一丝狡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阁主就是为了这位淑女得了心病吧。”
“高山流水,闻琴而知雅意。而姑娘也是我之知己啊!”
祭无双被人一语道破心思,忍不住又惊又叹。其实夏云依得出这些结论全是猜测,祭无双这幅模样明显是有心事,而她之前说祭无双得了心病时,看祭无双的反应就知道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至于为了何人所病,夏云依也只是猜测,能让一个男子如此牵肠挂肚,一副得了相思病的模样,恐怕也只有他所钟爱的女子了。夏云依知道自己是猜中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阁主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祭无双目光黯然,表情似在回忆些什么,他抚摸着诗经的封面,缓缓地道:“我有一位从小定下婚事的未婚妻,我们一直情投意合,感情十分要好。可是三年以前她突然对我避而不见。我不明所以,这三年来,我每日在她家门前等候,可她却从来没有见我一面……”夏云依听得愣神,情投意合的一对恋人,怎么会突然避而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