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清溶重伤那日以后,贵妃便坐立难安,太子一直不出手,她心急如焚,未免坐以待毙,就带着杨诗去御前告罪。总之就是将锅全都甩到杨诗身上,她都是被蒙骗的,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皇帝果然震怒,查清此事的确是杨诗栽赃,但念在她父亲是忠臣良将,未酿成大错,便罚她在家中禁足三个月,每日都要抄写经文。至于贵妃,念在她诚心悔改,便没降位份,只减了她宫里的吃穿用度。说到这里,宋鸾唏嘘不已。“你那日的罪白受了。”
沈清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并不算意外。贵妃是宠妃,本就得圣心,皇帝偏袒她是正常的。她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又是机缘巧合下成了太子妃,皇帝怎么可能将她放在心上?“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这件事……多半和太子有关。”
听到太子,沈清溶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什么?”
宋鸾笑起来。“我不过提了一声太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清溶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看错了,我不激动。你快说,究竟是什么事?”
宋鸾看破不说破,方才提到贵妃时她心不在焉,现在一提到太子她就迫不及待要知道,这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她看了眼外头,没见到人,这才低声道:“听说贵妃宫里的几个宫女离奇死了,尸体都在枯井里头找到的,听说死得很惨,身上全是鞭伤。”
沈清溶一怔。宋鸾瞅了她一眼。“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那日贵妃命人伤你,恐怕死的就是那几个宫女。我还特意去仵作那瞧过尸体,鞭伤和你身上受的伤一模一样。”
沈清溶脸上露出了一个讪笑。“会不会是巧合?”
太子……应当不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想到这里,沈清溶眉眼一黯。太子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人,她根本不知道。从前的温和都是表象罢了。宋鸾见她情绪变化,道:“我确认过了,不是巧合。你若是真想知道,去问问太子不就知道了?”
沈清溶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
宋鸾啧了一声。“太子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连贵妃身边的人都敢动,怎么可能不会告诉你?你不去问问又怎么知道?你是太子妃哎,对自己有点信心!”
沈清溶瞥了她一眼。“有名无实的太子妃罢了。”
宋鸾看过她的守宫砂,自然知道他们俩还未圆房。于是她怂恿着:“那就坐实这个名分!”
沈清溶:……把胡言乱语的宋鸾赶走以后,沈清溶开始坐立难安起来。阿财蹲在脚边嗷嗷叫,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沈清溶踹了它一脚。“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养你这么久,你能不能有点作用!”
阿财被踹翻在地,肚皮敞开,艰难地蹬腿,这才重新蹲下。它茫然地看着沈清溶,揉了揉肚皮,又伸出爪子去抓沈清溶的衣角。沈清溶看着它这副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地上的阿财抱起来,放在嘴边猛亲。“阿财啊阿财,总算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阿财被亲懵了,更加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