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小川眼眶一热,忍不住滚滚落泪:“您何苦……”赵翎羽道:“没有了他,这世间再无我眷恋之人,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活着已无意义。”
“我……”江小川语噎,想劝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赵翎羽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深情的看着唐鸿彰的碑文:“——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说完,赵翎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唐鸿彰的碑前。“赵爷爷!”
江小川连忙搀扶,却发现人已经离去。江小川的心倍受震动,无数的话语压在心头,最终只能化为长长的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直到此时此刻,江小川才体味到这句诗词的含蕴。赵翎羽的唐鸿彰的故事,太长太长。但其中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现在他们都走了,成了一宗无人知晓的壮烈情谊。江小川把赵翎羽葬在了唐鸿彰的墓旁,希望他们在泉下,永远相随相伴。……夜幕。大梁皇陵。一股清脆悠远,婉如银铃般的女子歌声,在这空无人烟,满是陵坟的地方回荡着。词中唱道:“月色寒,独怜谁家青石板。”
“檐角珠光续了又断,恰满成一盏。”
“她说相识是缘,他言别离时难。”
“一夜燃尽在渔火阑珊……”虽然声音唯美,但在这皇陵之中,却显得有些渗人。那护林的守卫远远的躲开,不敢靠近。“每天晚上都在唱,烦死了!”
“是啊,太渗人了!”
“小声点!咱们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别惊了里面的“人”。”
几十个守卫相视一眼,觉得言之有理。便小心翼翼的跑了去。都知道这小萱公主在陵墓中守墓,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们只会按例往不足鸡蛋大小的通风口内塞入食物与水。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唱歌的,是人是鬼。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赵乾的墓口。透过月光,看清楚面孔,竟然是江小川。闻着墓内的歌音,江小川松了口气,看来小萱公主还活着。但这种地方,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隔绝在内,长时间会压抑与崩溃。很多类似这种遭遇的,就算事后救出来,其心理都会出现问题。“小萱公主……”江小川轻轻唤了一声,歌声戛然而止。江小川想等她的回话,但却里面却如死一般的寂静。最近这些守卫也尝试想跟赵小萱沟通,但赵小萱从未说过一句话。皇陵为了防止盗墓者,所以设计构造十分繁琐。虽然复杂但又异常坚固,宛如堡垒,可谓是水火不侵。汇聚了这个时代所有尖端的建筑知识。别说用铲子斧子之类的工具,哪怕是用万斤大炮轰上一百炮也无法伤之分毫。普通方法想救赵小萱更是十分艰难的事情。江小川等了半晌没有回应。叹了口气,江小川又道:“我是江小川,你说说话好吗?”
墓中还是沉默。江小川知道,赵小萱在听着。不愿意开口,有她自己的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