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赶忙又倒了一杯,但沈文却摇了摇头。江小川一愣:“怎么,难道这酒不合沈学士胃口?”
沈文摇头叹道:“不是不合我胃口,是太合我我胃口了。我怕我再喝一杯……就会忍不住答应你了。”
沈文虽然不是古板的文化人。但还是怕自己的名声被江小川毁了。那个什么清北书院,让自己去当博士,若以后搞点难堪的事情出来,那估计会把读书人的面子都丢光了。酒!是好酒。他这辈子都没喝过的好酒。若再喝一杯,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开了。他甚至都打算戒酒了,因为喝了这酒,其他的酒估计再难入口。江小川哈哈哈大笑,自顾举起一杯,一饮而下。“这么好的酒,看来江某只能独饮一回了!”
随后又是连连数杯下肚,此举让沈文又惊又馋。“江公子,且少饮一杯。”
沈淑云见状,连忙出声劝道。“多谢淑云关心,不过今天我高兴,多饮几杯,又何妨?”
酒劲上来,江小川状态也随意起来。此时,已入夜。秋高气爽。加之中秋在即,月亮格外的圆。江小川诗兴大发!他举酒对月,高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此句一出,沈文和沈淑云齐齐愣住。一句罢,江小川又饮一杯:“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云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沈淑云小脸微红,这借酒性吟诗的江小川,还真有风流倜傥的感觉。“好句!”
江小川豪放的诗句,深深触动着沈文的内心。作为一名好酒者,又是文人,每每喝酒都会吟上两首助兴。但江小川的诗句,纵横捭阖,荡气回肠,震慑人心!这当真是他认识的那个纨绔败家子吗?见沈文还不动,江小川再自饮一杯,三敬道:“古来圣贤皆死尽,惟有饮者留其名!沈学士,将敬酒,杯莫停!”
沈文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的站起来,一杯饮下。江小川再倒,再饮!“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两人哈哈大笑,合作一团。江小川从沈学士叫到沈文,最后直接称呼为老沈。而沈文也从江公子变成了江老弟。“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如结拜为兄弟!”
沈文醉意上涌,拉着江小川就要结拜。江小川大喊一声好:“小弟正有此意!”
两人步履阑珊,跌跌撞撞走到院里,对着青天跪拜。“……”沈淑云母女两个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沈淑云急了:“娘,您快阻止爹胡闹!”
沈淑云可不想江小川变成自己的小叔叔。沈母为难:“你也知道,你爹酒性上来,根本拦不住啊。”
“我江小川。”
“我沈文。”
“今日结为……”还没说完,两人都瘫在地上睡着了。沈母抹了一把汗。还好没真结拜,要真结拜了,以后跟淑云还怎么相处。安顿好了沈文。沈母和沈淑云犯了愁。“要不派个下人把他送回去?”
沈母提议道。沈淑云想了想摇头道:“此去江家,尚有些距离,今日已晚,不如就让他客房休息吧。”
沈母点了点头,倒也没拒绝,下人便将江小川安置到了客房。沈淑云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梳洗一番打算入睡。躺下时,沈淑云辗转难眠,脑海中都是江小川的影子。忽然窗外一阵凉风滑过,气温又降。那客房的被子,还是夏天的被。沈淑云担心江小川感染风寒,便又起身,提着灯笼,拿了一床蚕丝被朝客房走去。客房内,江小川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也被踹到了一旁。沈淑云温柔的给他盖好,又将自己带来的蚕丝被也给他盖了上。做完这些,沈淑云转身打算回房、。岂料,一张火热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淑云,别走。”
沈淑云紧张的心脏狂跳,她回过头只见江小川眼神清明,哪儿有喝醉的样子。“江公子……请自重,这里是沈府。”
沈淑云的俏脸,如同火烧一般。江小川轻轻一拉,沈淑云的身子便轻飘飘倒在了他的怀中。沈淑云紧张的不敢出声,若家仆或父母发现,自己可无颜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