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鸣! 他居然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并且也正凝视着自己。 原本平静的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一鸣怎么来这里了! 甘棠不自觉把视线挪到路知义身上,生怕他会发现什么。 尽管她知道一鸣做事沉稳冷静,但还是止不住揪心起来。 无心看台上的拍卖,更不敢和乔一鸣对视。 甘棠低着头望着桌上的点心。 会场里的人都不是来吃饭的,但她的肚子已经咕咕叫起来了。 管他的! 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名门大小姐,形象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她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腮帮子都变得鼓鼓囊囊。 粗鲁一点好,让路知义看见嫌弃嫌弃。 “剪秘书。”路知义喊着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愣了两秒,甘棠才反应过来,连忙伸出舌头,把嘴角的奶油卷进口腔里。 这一幕让路知义猛然心悸。 那鲜红的舌头仿佛钩子勾住他的心,把他的七魂六魄都勾了躯壳。 这一刻,他很想把甘棠压在身下。 他对一个女人产生念头的时候就是想睡她。 但这种强烈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上一次还是他十多岁年少稚嫩的年纪。 而现在他的邪念,甘棠却毫无察觉,却统统都落进了乔一鸣的眼里。 他也是男人,他很清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欲.望的氤氲眼神。 糖糖更加危险了! 乔一鸣的心整颗都悬了起来。 心好痛!胸口也闷得喘不过气。 他拿出藏在口袋里的药物,一口吞下。 这种时刻,他绝不能情绪失控。 此时,路知义的目光被台上的一件拍卖品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条由数十颗珍珠串联起来的项链。 珍珠颗颗饱满,在灯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许多人都看中这条项链,拍卖一开始,就竞相喊价。 起拍价从五十万喊到了三百万。 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千万!”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先看看把价格太高数倍的是一个什么人物。 有人没见过他,但有人认识他。 九天的皇帝,帝都的暗夜之王——路知义。 作为他的女伴,甘棠也连带着接收了那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其他人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乔一鸣眼里看到了忧伤。 她的一鸣应该永远快乐,不要被忧伤所围绕。 可是现在这忧伤清清楚楚是自己带给他的,甘棠心如刀割。 漂亮的礼宾小姐把拍卖品送到了路知义面前。 甘棠本以为他是要送给哪个想好的女人,没想到他却把首饰盒推到了自己面前。 “剪秘书,喜欢吗?”
“路总,没有女人能抵抗住珠宝的魅力。您的眼光很好。”
“这么说你是喜欢咯,那就送给你吧!”
甘棠表情僵在脸上,一千万的珠宝说送人就送人,路老板真是大方。 “路总,这太贵重了。您还是拿去送给重要的人吧!”
路知义仿佛根本没听甘棠的话,拿起珍珠项链:“来,我给你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路知义把项链戴在了甘棠修长的脖子上。 今晚的甘棠穿着红色的礼服,高高盘起了头发,配上珍珠项链宛如一朵美艳的剪秋萝花。 路知义露出欣赏的表情,今晚这一千万花得很值! 甘棠脸红到耳根却不敢去看乔一鸣一眼。 就算她再迟钝,也应该明白路知义的心思。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边,那滋味她不敢去想象。 那之后晚宴的每一分钟都变成了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路知义却带着她走到了乔一鸣面前。 甘棠惊骇极了,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这位先生,今晚你总是盯着我的女伴看,你不觉得太没有礼貌了吗?”
路知义开口就带着火药味。 乔一鸣把视线挪向甘棠:“这位漂亮的小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甘棠摇摇头:“我只是陪老板来参加这次宴会。”
乔一鸣又看向路知义:“这位小姐说了,只是您的下属。美丽的事物人人都爱欣赏,况且您也不是他男朋友,我多看几眼又怎么了?漂亮小姐,我能有荣幸约您下次见面么?”
甘棠完全没想到一鸣居然直接挑衅路知义。 确实从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路知义抬手就想打人,甘棠慌忙拉住他的手:“路总,这里是慈善晚宴,我们走吧!无聊的人不需要理会!”
天知道,甘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毕竟不是九天,路知义环顾四周,还是有所收敛。 走在会场外长长的台阶上,甘棠用残留的意念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脚下的高跟鞋仿佛锥子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忽的,甘棠身子一歪差点没从台阶上扑下去,路知义眼疾手快立马抱住了她。 鞋跟断了,脚踝也疼得使不上劲。 即使如此,甘棠还是本能地想要推开那个令她厌恶的怀抱。 “剪秘书,你脚扭伤了,不要乱动!”
路知义难得的有耐心。 “谢谢路总关心,我还能走!”
甘棠越是逞强,越是激起路知义的保护欲。 他蛮横地把甘棠公主抱起来。 甘棠惊得瞪大了双眼,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大声呼救。 扭头,台阶之上,乔一鸣正愤怒地望着这一幕。 幸亏路知义背对着他,否则甘棠真不知会发生可怕的后果。 去医院的路上,甘棠低着头心事重重。 路知义催促着:“小林,开快点!”
“是!路总!”
当路知义抱着甘棠出现在车前的时候,小林一点都不惊讶。 老板已经很久都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尤其是女人。 好在剪秘书实在能干,小林甚至觉得这是个好事。 家里总要有个女人管着才好。 小林一路都开得很快,什么红灯根本就是狗屁。 甘棠几次想阻止都没能开得了口。 她觉得自己就坐在路知义这辆失控的车上,后果会如何根本无法预料。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圆圆和顾蘅那里已经取得了突破,唯独自己这里出了岔子。 头疼,甘棠扶着自己的脑袋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