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会去趟棺材铺。与此同时,城西的一处宅子里,窗子紧闭,木门被冷风吹得“嘎吱”作响。在这处宅子里,放着形形色色的解剖刀和各种验尸工具,被人惦记着的金仵作,就住在此处。今天夜里,金仵作盖着厚重的棉被,睡着大觉,明日,他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然而,当金仵作沉浸在梦乡时,木门忽地被人踹开,大雪铺天盖地地灌入,让金仵作打了个哆嗦,从梦中惊醒。“你们是谁?”
金仵作捂紧棉被,神色慌张地看着面色冷酷的来人。“我们家王爷要见你!”
顾准走过去,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屋内的一盏铜灯被人擦亮,在昏黄的烛火下,金仵作揉了揉眼睛,便看到桌子前坐了两个风华绝世的男子。“大舅子,这壶酒给你。”
顾时引将一壶温酒推到了冯君尧的面前。冯君尧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酒壶,大口地喝下。两人喝了一会酒后,才将目光徐徐转移到金仵作的身上。*翌日,赵家到处都挂在白灯笼,赵夫人停灵在赵家祠堂,多位僧人被请去,为赵夫人日夜诵经超度。冯兮和陪同冯老夫人到达冯府时,远远的,就能听到从祠堂那里传来的诵经声。祠堂刚经过一番修葺,看起来,比之前的要崭新许多,而牌位前的白烛上跳跃着幽蓝的火焰,显得有些阴森可怖。赵初和赵如媛等人全都披麻戴孝,跪伏在灵前。冯兮和从一众人中望过去,见到赵臻也跪在中间,只不过,他的眼神呆滞,满脸胡渣。虽然,那日,赵初命神医抢救赵臻,将赵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赵臻醒来后,却跟废人没什么不同。这时,荷姨娘随着赵无涯徐徐走了过来,荷姨娘见到冯兮和跟冯老夫人,便客套地打着招呼,并命下人过来招待。赵臻听到荷姨娘的声音后,一点一点地转过头。他想起来了,当日,若不是荷姨娘怂恿他跟云浅寒私奔,说不定他母亲不会有事,云浅寒也不会有事。赵臻的眼眸一下子就红了,“豁”得一下起身,从侍卫的手中拔过刀,往荷姨娘的身上刺去。“都怪你这狐狸精,你把我娘跟寒儿还给我!”
荷姨娘回过头去,就看到一把刀对着她砍来,冯兮和对她使了个眼神,她的眸光一闪,胆怯地往赵无涯身后缩去。“侯爷,我好怕!”
赵臻的刀来不及缩回,眼见赵无涯一脸愠怒地站在荷姨娘身前,忙说道:“父亲,你别拦着我,我要为娘和寒儿报仇。”
这时,“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刀被暗刺击落,坠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