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你们家的财产充入国库,你们家将会一无所有。”
“那不妨我们就赌一把看看!”
钱绯绯亦是冷笑一声,“我们家的财产遍布天下,陛下最多只能没收宁国境内的,对于分布在其它国家的,他也管不着。”
“而且,我家世代从商,认识的各国王孙贵族和名流不在少数,钱家若是有事,不愁没人为我们声讨!”
“好一张伶牙利嘴,果然是钱永昌的女儿!”
赵初一噎,脸色更黑,口中又倏然吐出一口黑血。趁着钱绯绯跟赵初对峙的功夫,冯兮和避过几人,迅疾地过去背起冯清玥,望了傻愣愣的挽秋姨娘一眼,冷声问道:“你走不走?”
挽秋姨娘似乎才缓过神来,眼中热泪盈眶,即是提裙跟上了冯兮和的步伐。外头的守卫听到动静,全都接二连三地涌入,在她们面前,一时间,又有众多提刀的侍卫,只不过,全都是赵初的人。冯兮和深吸了一口气,到钱绯绯身侧,说道:“绯绯,你带着清玥她们到我身后,我带你们闯出去。”
“你,别再惹事,抓牢你女儿。”
钱绯绯没好气地指挥着挽秋姨娘,然后,毅然选择跟冯兮和并肩闯出。而眼前是向她们挥刀过来的侍卫,背后是冰凉的墙面,冯兮和只觉无路可退,在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朝她们砍来时,她奋不顾身地将钱绯绯和冯清玥她们推出去。紧接着,她的双眼紧闭,准备默然承受着另她不甘的结局。只是,没有想象中的痛苦,顷刻之后,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裕王爷?”
冯兮和揉揉眼睛,简直不可相信仿佛是从天而降的顾时引。原来气焰嚣张的众侍卫已然倒地不起,顾时引的眸中满含煞气,面上被一层层的冰霜覆盖着。他将冯兮和打横抱起,低沉的声线扫过她的耳畔,命令道:“抱紧本王!”
不知不觉中,冯兮和真的悄然伸手抱紧了他,心中早已有千千万万个打不开的结,忽然间,有一种再也不想放手的冲动。看着他的脸,她的眼眸开始变得迷离,心中感叹道,顾子裕,若是你我之间,没有杀兄之仇,该有多好。如果这是梦,我可不可以在梦中去喜欢你?“三侄儿,你们刚刚给她介绍的刑罚叫什么?”
顾时引抱着她,踏过遍地的血泊,来到顾锦年的面前质问。顾锦年被他的气势压迫地不敢抬头,只敢低头,小声说道:“刀山火海……”“刀山火海?名字倒是不错。”
顾时引思忖片刻,便对一个刚从血泊中爬起来的侍卫说道:“本王把刀山火海赏给三侄儿了,你送他去感觉一下。”
“如果你不听,那你就自己进去。”
侍卫很想拒绝,可是在顾时引面前,忍不住退缩了几步后,还是咬咬牙,一鼓作气,过去将顾锦年拎起来,扔到被烧红的铁砧上。顾锦年被自己人如此对待,很想发作,可是,还来不及发脾气,他就已经痛吟出声。滚烫的温度席卷着顾锦年全身,他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痛苦地在铁砧上翻来滚去。而他一动,铁砧上的倒刺就会扎入他身上的各处毛孔。于是,他的哀嚎声就充斥着整间茅屋。“裕王爷,方才,冯国公府的挽秋姨娘已经招了,是兮和表妹在礼服上做了手脚,眼下,是人证物证俱全。”
赵初眼见着顾时引要将人带走,便撑着最后一口气,劝说道:“此案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如果不能给出一个交代,便会引起民愤,请裕王爷三思!”
顾时引却不屑一顾地抱着人往前走,连头也不回,“本王守卫着宁国的江山,该怎么做,自然是心里有数,不劳你来说教。”
“本王会亲自带着她到陛下那里审案,你如果嫌命太长,大可以跟过来看看。”
“王爷,他那么肯定地说我的礼服是物证,那就让我先褪下礼服吧,免得让人说我心虚。”
冯兮和则扯了扯顾时引的衣角,眼眸中溢出和煦的笑意。顾时引微愣,眼中流动着异样的神采,随后,即是颔首道:“本王听你的。”
说完,他就将冯兮和所着的礼服一点点解开。冯兮和本来是想说自己来的,可是,终是没有拗得过他,只好由着他去,反正外面都是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她已经不需要在乎什么了。顾时引将她的礼服褪下后,又用自己的一件外袍将她裹好,才放心地带她和钱绯绯一行人走出去。在茅屋外的草丛中,冯君尧已经提剑准备就绪,他知道今天是祈福的日子,一早就混在了围观的人群中。等有人倒地中毒,冯兮和被带过来审讯后,他就偷偷地混了进来。若是出了意外,他就算是暴露身份,也要进去将妹妹救出。然而,就在他想要进去时,顾时引来了。冯君尧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方面是为着顾时引对冯兮和的感情而欣喜,另一方面,他则担心,冯兮和若真的嫁给顾时引,说不准遇到的麻烦会更大。在太庙的祭坛前,昌德帝,太后以及其他人已然在等候,当顾时引带着身着他衣袍的冯兮和出现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他们的身上,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瞪圆了眼睛。没有什么能比此时此刻,他们所看到的更有说服力。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该死的般配。顾锦城温润的脸色蓦地一僵,原以为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他会高兴,可是,真亲眼看到时,心中又是五味杂陈,好像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顾时引无视众人的眼神,毫无顾忌地让冯兮和在他身旁坐下,接着审这起未完的案子。赵初由人扶着,才能边吐血边走过来,顾锦年却是完全被人抬过来的。德妃看到,立即心疼地跑过去,询问道:“是谁伤的三皇子?”
顾锦年身边的宫人纷纷低头,敢怒不敢言。昌德帝看了宫人们的反应,便知顾锦年是得罪了谁。赵初忍着一口怒气,没有发作。作为始作俑者,他当然不能够将整件事和盘托出。“启禀陛下,这起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赵初拱手禀道:“人证和物证都已俱全,此事确实是冯大小姐所为。”
冯兮和出言驳道:“你先把证据都亮出来,别急着给我定罪名。”
赵初心里愤慨,不过,好在挽秋姨娘已经屈服。继而,他解释道:“冯国公府里的挽秋姨娘已经承认,是你将一种叫耶神香的香粉掺杂到秋荷粉中,耶神香来自于苗疆地带,那个地方,你曾经跟冯君尧去过,带回一些耶神香也不稀奇。”
“吸入这种耶神香的人,心肺会受损,所产生的症状跟中毒差不多,后果是会七窍流血而亡。”
“在正常的温度下,不会被催发出来,所以,闻到的就是普通的荷香。”
“而在太庙时,四周的香火一燃,温度变高,隐含在秋荷粉中的耶神香便会散发出去。当时,离你近的百姓闻到后,也就出现类似于中毒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