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猜测的没有错,当辛格森堡的众人听说了秦牧提出来的要求之后,都纷纷嚷嚷起来:“太狂妄了!简直太狂妄了!他们竟然想要我们做出背弃民族的事情,这不可能!”
“让我们认输也就算了,竟然还想通过我们来进攻哈布斯堡,我们日耳曼民族,不是那种背弃同胞的下等族群!”
“他这是羞辱我们!我们不能答应他们!”
“对,和他们打!就是死伤殆尽,也不能受到这种羞辱!”
乱糟糟的抗议中,整个辛格森堡从上到下,全都否决了和秦牧和谈的想法。他们宁愿在敌人的炮火中死去,也不会放任敌人以这种方式,践踏他们的民族尊严。至少,明面上不可能如此!否则的话,他们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和他们谈了。战争上的事情,只能通过战争来结束!我们必须挡住敌人的进攻!”
一名小领主握着拳头,络腮胡子下,是一张坚毅的果敢的脸。作为主将的索隆,闻言抬头扫向其他人,发现那些领主或沉默或思索,或挣扎或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出那个没有人敢轻易尝试的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也不能丢了民族的尊严。“那好,我们备战吧。瑞狮大军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加上了大明国,这一场仗,恐怕会很难打。我们需要做好长期坚守不出的准备。”
索隆深吸口气,对周围的人说道。听了这话,其他人还没什么感觉,只是严肃的点头称是,但是作为辛格森堡的大领主,约翰却是面色一变,意识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我们必须想办法储备水源。辛格森堡里没有活水源头!”
约翰急忙对众人说道。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什么?辛格森堡没有活水源头?那你们平日里吃的水都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十几万大军,加上堡垒内的平民,如果没有足够水源,我们怎么坚守?”
“该死的,敌人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围城的!”
“快快快!水源在哪儿,我们必须快点储备水源!”
人们闹哄哄的嚷嚷着,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索隆当然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安排大军去城外附近的那条河流里汲水。十三万人的用水量,一天或许没有多少,但如果是储水的话,堆积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更糟糕的是,就算是这样储备下来的水,时间长了也是不能喝的。一旦真的出现瑞狮大军围城的状况,对于整个辛格森堡的人来说,将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局面。敌人甚至可能不需要动用一兵一卒,就能让他们这些人因为缺乏水源而主动崩溃掉。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结果。而在十三万大军搬水储水的时候,莫拉尼尔大峡谷那边,总算是接到了索隆派人传达而来的消息。帕特里克等人,得知瑞狮大军里藏着大明国的士兵,甚至很有可能是秦牧本人之后,大吃一惊,继而勃然大怒。当然,他们的怒火不是针对瑞狮国和突然叛变的大明。他们发怒的对象,是远在东边哈布斯堡的乔纳斯。“这个混蛋!我就知道秦牧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原谅乔纳斯犯的错,先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虚与委蛇罢了。现在他终于露出獠牙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这分明是要致我们于死地!该死的,他乔纳斯的错误,为什么要我们来买单!这不公平!”
巨大的中军大帐里,帕特里克愤怒的来回走动着,脸上的神情狰狞无比,言语之中,充满了对乔纳斯的愤恨。帐子里的其他人此时也都一脸的郁闷,特别是贝奥鲁等失去了领地的北境领主,总有种替别人挨枪子的憋屈感觉,特别是此刻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还活的好好的,不但没事,人家还拒绝为此事承担任何责任。而出于民族认同方面的考虑,他们和辛格森堡的人一样,还不能同意秦牧提出的那些要求。特别是割让环波罗的海一带的地区,这种事情对于贝奥鲁来说,简直就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贝奥鲁绝对不同意这件事情。现在,他的身份还是一个被敌人入侵,失去了领土的可怜领主,将来还有机会带领联军反扑敌人,重新夺回那些领地。而一旦将那件事情写入合约,那么他贝奥鲁就没有任何理由再以失败者的身份,要求联军帮他夺回领土了。因为到时候真正承担损失的人,只有他贝奥鲁领主国!“这根本就是那个大明秦牧的计策。要分裂我们这些势力之间的凝聚力。乔纳斯究竟有没有做那件事,还有待商榷,我们不能听信敌人的一面之辞。而且,就算乔纳斯真的那么做了,秦牧完全有其他办法向乔纳斯索取赔偿,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区区几个士兵,他就要和我们整个神罗开战?这可能吗?为此搭上更多人的性命,让更多无辜的人陷入战争苦海,这就是他秦牧标榜的热爱和平?简直就是虚伪狂妄的战争暴徒!他这样是不对的!”
贝奥鲁领主愤怒的拍着桌子,试图让人们的注意力落在秦牧糟糕的报复心上。一直和贝奥鲁同气连枝的巴巴罗萨等人立刻附和着,点头说道:“没错。我们不能相信敌人的一面之辞。他说乔纳斯杀害了他的手下,证据呢?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就信口开河?大家别忘了他是如何攻打苏伊士运河的,也是类似的理由!说句公道话,日不落的交流船被奥斯曼扣押了,和他大明有一毛钱关系吗?为什么他们屁颠屁颠的过去,不还是因为看上了苏伊士运河吗!现在人他救到手了,结果非但不走人,反而连苏伊士城都占了,听说还在打人家西奈半岛,这是人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