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监？”
身后，杨灿灿快步走来，满眼都是惊喜，“纪总监到公司来，是……是来找我的吗？”
贾肃敛起笑容，退后一步，尽好助理本分。纪衡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不是。”
杨灿灿脸上的笑陡然僵住，很快又笑道：“上次的事，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当面给纪总监道谢呢！不如……我请纪总监吃饭？”
纪衡刚要拒绝，突然想到什么，侧过头，面带微笑：“好。”
——烤鸭店，老字号。聂辞等人难得在帝都相聚，当然要吃具有当地特色的美食。赵缙和周姜凛一直都有联系，看到他后也没有多少惊喜，更多则是理所当然。王米米算是三年来头一次见，之前也是通过聂辞认识的，如今再见多少有些不自然。周姜凛早就看过她现在的照片，可见到人后还是有些惊讶，直夸她漂亮。王米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倒是赵缙，就跟夸他自己一样得意，直说：“米姐的五官长得好，所以她一直都很漂亮，只是现在漂亮得明显而已！”
王米米更不好意思了，给她卷了块鸭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聂辞扭头看他，“赵缙，你今天带嘴出来了？”
赵缙看一眼王米米，只是笑。毕竟大家都很熟悉了，王米米也渐渐放开了，偶尔也会和周姜凛开几句玩笑。注意到她几次偷看周姜凛，赵缙皱起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不会是看上我姜凛哥了吧？见色起意可不好！”
王米米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那你干嘛总偷看他？”
赵缙指指自己，“要偷看，你也得一视同仁啊！难道我不帅吗？我们帅的是两个方向，你仔细看看就不会迷路了！”
王米米被他逗笑了，然后小声说：“我问你，我现在也算是个美女吧？”
赵缙上下打量她，不是很情愿地点头，最后还得重申一句：“美女从来都不是以胖瘦来定义的！”
“是是是，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不是想问你，在没有你这种觉悟的世俗眼里，我算是美女吧？”
“那倒是。”
“所以你看，学长也就是礼貌地跟我交流过后，就再没看我一眼~”赵缙怔怔地看着她，被她给气乐了，同样压低声音道：“所以你不服气？”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我也算见过不少男人了，他们有什么想法，我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但是学长可没有那些多余的心思！”
“呵呵，这么说就不公平了吧，他没有？我就有？”
王米米一滞，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意识到什么，赵缙也愣了，之后尴尬地摸摸鼻子，“你说得对，我姜凛哥那是除了我姐，绝不会多看一眼其他女人的真爷们！”
王米米垂下眼眸，也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嗯。”
这两人在这边说着悄悄话，周姜凛也在全程照顾着聂辞，所有的鸭肉都是他给卷的，而且他还知道她不喜欢吃葱和萝卜，所以就只用荷叶饼夹了黄瓜条鸭肉，抹点甜面酱，再蘸一点点白糖。“你不用照顾我，你也吃啊。”
聂辞多少还是会觉得不自然，所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你吃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懒得动手。”
他又笑着给她卷了一个。赵缙在对面啧啧两声，“姜凛哥，我也懒得动，你怎么没说照顾照顾我啊？”
周姜凛朝他这边看一眼，理所当然道：“你没她可爱。”
“……”赵缙从善如流，“行吧。”
手上动作也没停，很快就卷了一个，自然地放到王米米碟子里。他问：“姜凛哥，你要在这边待多久？”
“有点业务，如果开展顺利的话，能待到年前。”
“那你不是能跟姐一起回江城过年了？”
周姜凛扭头看聂辞，略一扬眉：“到时一起回去？”
聂辞没理由拒绝，“好。”
他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好。赵缙朝他促狭地眨眨眼。他们这桌正好能看到餐厅正门，随着服务员高声招呼，聂辞一抬头就看到走进来的两人。“纪总监，没想到您也爱吃烤鸭~”杨灿灿扭摆着纤细的腰，不时回头看身后的男人。纪衡进门就看到了聂辞那一桌，周姜凛不知在说什么，正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纪衡略挑下眉梢，眸色微微暗沉。一天之内遇到他两次，要说不是故意的，这也未必巧到让人难以信服。至于说杨灿灿，聂辞可不觉得纪衡会真的跟她有什么。“那是……纪衡？”
王米米也看到了两人，拿眼去看聂辞。周姜凛听到这个名字，眸角的笑意淡了几分，慢慢转过头，朝那边看一眼。刚好纪衡和杨灿灿走近，视线相撞，纪衡缓缓扬起唇。周姜凛微笑着起身，“纪总监，还真是巧，没想到又见面了。”
杨灿灿早在看到聂辞时，就好像张开了全身的刺，根本不给她和纪衡接触的机会，还不等纪衡开口就主动站在他身侧，笑吟吟道：“纪总监，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了。”
纪衡没拒绝，只是警告似的扫了眼聂辞，就去了隔壁桌。聂辞撇嘴，看到杨灿灿欢天喜地紧跟着他，心里就着实不痛快。她告诉自己，她是单纯不喜欢杨灿灿罢了。“小辞，”王米米小声道：“纪总来这是为了你吧？”
“不是。”
聂辞低头，夹起一根黄瓜条塞进嘴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怎么可能是为了我！”
“你生气了？”
“我？才没有！”
聂辞越是竭力否认，王米米就越是笑得深意十足。她又凑近些，压低了声音：“纪总从进门，视线就在你身上，他旁边那女人他连一眼都没看。”
“在说什么？”
周姜凛突然给两人倒了果汁，王米米随便找了个借口：“在聊减肥。”
赵缙好像对这两个字特别敏感，一听就扭过头，一本正经地对王米米说：“不许再折腾了，你一点都不胖！谁再说你胖，那都不是好人！”
王米米哭笑不得，聂辞则道：“赵缙我发现你有点双标啊，你怎么不劝我？”
赵缙一愣，抓了抓脑袋上的乱发，憨笑道：“我也管不了你啊。”
“说得好像你能管米米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