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出来上班吗?这点事还需要我教你?”
她没好气地挂断电话。“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身后骤然出现的声音,才让杨灿灿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轻声应:“没有,都是小问题。就是上回我跟纪总监提到过的那个同事嘛,不过就是让她去处理一个小问题都处理不了,果然是能力不行……”纪衡拎着咖啡从咖啡厅出来,回到车里就把咖啡递给旁边的人。“谢谢哥。”
纪宸接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通花式夸,“哥,你对我最好啦,比我爸妈和我大哥对我都好!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纪衡瞥他一眼,视线落在他受伤的腿上,“我就是单纯关爱残障人士。”
他怎么说纪宸都不在乎,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这位堂哥看着无情不好接近,但只要是被他装进心里的人,从来都是真心对待。就比如自己。“哥,待会见到爷爷,你可别像上回那样,又气他老人家了。”
纪宸喝着咖啡,还不忘叮嘱他。纪衡抿唇,突然道:“去趟敖昌。”
贾肃主应声将车调转了方向。纪宸不解:“哥,你去那干嘛啊?爷爷在家里等咱们呢,你知道的,他不喜欢别人迟到。”
纪衡眯着眸靠向椅背,嘲讽地勾起一侧唇角,笑容透着几分冷漠的残忍,“他还不喜欢我活着呢,难道我就得去死?”
——聂辞盯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眉头都拧得打结了。敖昌现在一口咬定没收到过催款函,也没人跟他们联系,按照先前签的合同他们是可以再争取到三十个工作日。但这对法务部门来说,就是工作失误。她抬头看一眼经理办公室,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声音。“老徐!你那个破工厂能撑到现在,还不是因为老子!如今不过跟你借这么点钱,你就推三阻四的……喂?喂?妈的——”接着,就是东西砸到地上。聂辞安静地站在走廊角落,四周都是进进出出的工人,走廊两侧堆满了物料杂物,都快要没地方下脚了。这时,门蓦地推开。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腋下夹了个磨得破旧的手包,边走边打电话。“……赵总,你就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啊?我这边只是暂时遇到了些问题,但我保证,一旦资金……”看到他,聂辞立即上前,“万总,你好,我是……”万晁脸色难看地盯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呆滞接着便是愤怒,是那种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无边的恨!“万总,我代表林阳盛歌过来跟您……”“滚。”
万晁头都没抬,全身都是压抑到极至的情绪。聂辞眉头微挑,咬了咬牙,重新噙着浅淡的微笑,“我刚才与您这边的财务沟通过,他们说没有收到林阳盛歌的催款函,事实上我们……”男人突然爆发,猛然抬头瞪着通红的眼睛朝她怒吼,“老子管你他妈的是谁,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甚至还不解气地抬手就把她推到一边,“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聂辞也没想到会被冷不丁推了下,万晁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健身的,出手的力气根本不加控制,直接就把人推倒,聂辞脚下被杂物绊倒,身子猛撞到墙上——肩膀传来巨痛,聂辞整个人当时顺着墙蹲了下去,疼得额头全是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万晁瞥她一眼,不耐烦道:“像你这种女人老子见多了,少在老子面前装柔弱!滚滚滚,别在这里碍眼!”
他就要抬脚离开,突然顿了住。低下头,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裤管。聂辞忍着疼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句:“我是林阳盛歌法务,代表林阳盛歌正式通知万总,如果我方在2个工作日之内,没有收到贵司欠款,林阳盛歌将向法院提起第二次诉讼。”
盯着这个脸色发白的女人,还有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好像很痛的样子,那不是伪装就能装得出来的,但她还是咬紧牙毫不退缩。万晁阴沉地眯起眼睛,很少有女人不怕他,尤其是他把两眼一瞪的时候,胆子小点的都能吓哭,可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根本就不怕。“想告老子?哼,随便,老子才不怕!”
万晁摆明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想要抽出腿,可瞥一眼这女人的小身板,又皱起眉,抬头就喊人,“小王,大林,过来把她给我拉开!”
两个男人跑过来,好像对这种情况都见怪不怪了,一边过来拉她一边还劝她:“小姑娘,你这样没用~想从我们老板兜里往外掏钱,那是门儿都没有。”
谁知,两人才一拉聂辞,她就痛得尖叫:“啊——”就在这时,一道深色身影突然冲过来,抬手就是左右两拳,又快又狠,“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