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娇蹲在杨鹤羽的床头,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这一番闹腾让她虚脱,金娇娇累得瘫坐在水泥地上,凉气透过皮肉直达骨头里,让金娇娇忍不住发颤。 她缓了缓,才从客厅里拖了一把凳子,就坐在杨鹤羽的床边,心绪翻涌。 金娇娇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她觉得心中一股怒气没处发泄,实在没法子压制,只好从包里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开始胡乱写着一些文字。 她一边写,一边嘀咕: “不开化的山野之地,花痴歹毒的无知女人!我怎么能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跟那样的女人打成一团?我成什么人了!就为了床上这个白痴!”
“从前,没觉得他白痴!现在看起来是真白痴!好歹一点看不出!不光无视我,连恶狼也不知道躲,气死我了!”
金娇娇写了满满一页纸的怒骂,然后又气恼地用圆珠笔全部涂成一片蓝色,如此才算发泄完。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夹在膝头,将沉重的眼皮合上,闭着眼睛调整情绪,不知何时脑袋一歪打起了瞌睡。 当天光苏醒之时,杨鹤羽也动了动眼睫毛。他稍微翻动了下身体,就把一直将睡未睡的金娇娇给惊清醒了。 “杨鹤羽!”
金娇娇扑过去,低声而焦急地呼唤着他。 杨鹤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灼热难受。等看清楚金娇娇的脸,他哑着嗓子嘀咕:“几点了?你怎么在这儿?”
金娇娇一激动,眼睛里水汪汪的。她嘴唇蠕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略一偏头,右手有意无意地从眼睛上摸了一把,她冷着声音说:“把衣服穿好,有话出来说!”
杨鹤羽脑袋胀痛,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吃完饭,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接的金娇娇来的自己的宿舍。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和金娇娇在同一个房间里。 杨鹤羽觉得金娇娇的声音古怪,颇有蹊跷,但等金娇娇出了门,他一掀开被窝才傻了眼。 他裸睡的习惯从到了成都开始就改了,怎么会一丝不挂地睡在被窝里?! 金娇娇抱着胳膊等在客厅里,她看着表,头一次见识了杨鹤羽的磨蹭。她险些觉得杨鹤羽是出不来了,估计要一辈子烂死在他的小卧房里时,直到杨鹤羽的房门开了。 金娇娇扭过身盯着他,问道:“你断片了?”
杨鹤羽词穷,他紧张地说:“不好意思,我……我……我确实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了?”
金娇娇满脸愤懑。 杨鹤羽熟悉她这种表情,当她觉得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时,这种愤懑就会冒出来。他下意识地问:“我做什么了?”
金娇娇没好气地回道:“别人说什么你都认,是吗?!”
杨鹤羽被她逼问得无语。 金娇娇则快步朝他走过去,杨鹤羽见她冲过来便倒着往后退,直到撞上了墙无路可退,他才逼不得已停下来。 金娇娇气得不得了,她恨铁不成钢地霸气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说道:“我才干不出来这种龌龊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