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肯定是。”
王响说的信誓旦旦，“凭那小子的资产，能撑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再说了，李前程要是不缺钱，拿小卖部老板的身份证做抵押干什么？除了找银行贷款，没有别的用处。真要是这么搞，就是自寻死路……”付峰用手指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以他对李前程的了解，对方行事的确足够大胆，但为人也很精明。用别人身份证贷款这种事情，他干的出来，但这种事情是违法犯罪，李前程不会犯这个傻。可想来想去，身份证除了找银行贷款，也干不了别的事情。或许，那小子的确是缺钱，缺的太厉害了？所以才兵行险招？“或许是吧。”
付峰在心里给这件事情定了论，看向王响，“那牛爱华找到了么？”
“没有。这人失联了。今年开年就出了远门，一直没回来，不知道是生是死。”
“那他家里人呢？”
“早没人了，家里就他一个。也不知道牛爱华的身份证，李前程是怎么搞到的。见了鬼了！”
“既然这样，那待会就打电话给记者，让他们过来做个采访。就说我们要起诉牛爱华，他造谣诬告，败坏咱们厂子的形象。我们保留对他本人的所有追责权利！”
“可……”王响插嘴道：“可这事情摆明了是李前程搞的鬼，咱们不如直接起诉他……”“蠢货！”
付峰骂了一句，“我也知道是他搞的鬼，起诉他，你有证据么？咱们现在的问题重心是挽回厂子受损的形象，起诉谁不重要。找记者发一篇报道，牛爱华要是不出来澄清，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也就没人疑心咱们的产品有致癌风险！至于李前程，这笔账，以后在慢慢跟他算！”
“说的是。还是付总想的周到！”
王响拍了句马屁，“那我这就去联系记者过来……”“等等！”
付峰一把叫住他，“再跟我详细说说，李前程的这些货，跟我们的有什么不同。”
“东西跟我们的没什么不同，差不多的品种，差不多的味道，不过……”王响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小子的确有些鬼点子，他们产品里面放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小玩具，小卡片什么的，针对这些小玩意儿，收集起来，还能兑换礼品。说句实话，东西卖的挺好，不过他卖的多，亏得也多……”“既然卖的好，咱们就抄他的！”
“可是……付总，咱们现在利润也降到了跟前程美食同等的价位，这要是抄他的，卖的越多，咱们亏的也多啊！”
“不抄他的，让他一个人抢占市场？这事情听我的就是！”
不得不说，付峰和王响不同。后者根本就看不起李前程，但前者心里却一直很忌惮。事实上，前程美食这样的小体量，若是换了别人，付峰压根儿就不在乎。可偏偏那个年轻人，让他应付起来，倍感吃力，不得不重视。他摆了摆手，示意王响出去，下一秒又把他给叫了回来，“你这样。私下里找一些人，贴小广告，就写前程美食的东西吃坏了人……”王响听了，回过味儿来，“付总，您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李前程能造我的谣，我就不能造他的谣？来而不往非礼也！”
“行，我这就去安排！”
前程美食。李前程站在仓库门口，瞧着最后一车货物被拉走，满脸都是笑意，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开心。跟前两天相比，现在的市场需求量，提升了好几倍。这说明他的产品，是被市场所认可的，小孩子们喜欢自己生产的东西。李三妹黑着脸，在一旁，清点着货物清单。见她这幅模样，李前程笑着打趣道：“姐，这是怎么了？喜庆一点，咱们马上要赚钱了。”
“我真不知道你高兴个什么？还赚钱，这是在赔钱！你不管账，你不知道。这一车货出去，就得赔三十五块钱！一天出去十车，就得赔三百五！要我说，干脆关门得了，还能少赔点。”
李三妹很是不满。“钱不重要……”“做生意钱不重要，什么重要？”
“市场，市场才是最主要的。姐，就这么跟你说吧，付峰的汇峰食品，为什么能够赚那么多钱？因为他一家独大，市场上的定价他说了算。他说五毛就五毛，说一块就一块。别人喝汤，他吃肉。若是咱们抢占了市场，眼下虽然烧钱，但日后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来。”
“钱哗啦啦的来，我倒是没瞧见，哗啦啦地往外流，我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李三妹明白弟弟说的意思，但她商业经验少，抗压能力不够。总觉得从弟弟嘴里描绘出来的未来，有些遥不可及，甚至可能来不了。她叹了口气，“我要不是你姐，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账目上面早就没钱了，前几天你给的二十三万，这才几天不到，已经烧了三万了，我真不知道能还能撑多久。每天睁眼闭眼都是钱。流水线维护，今天这个出问题，明天那个出问题，一出问题，也是好几百。”
“姐，我明白。这钱烧的的确快，不过我有办法弄钱……”李前程笑眯眯地走过去，给一脸疲惫地三姐揉了揉肩膀。“你怎么弄？”
“山人自有妙计。别操心了，你啊，就是太操心，放轻松一点。”
“李总，有你的电话，说是楚钢那边打过来的。”
李前程眼前一亮，似乎早就等着这一通电话。他也顾不得帮三姐按摩，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办公室。“喂，小李啊。是我，马博文。”
“马总，您可真够给面子，亲自给我打电话。”
李前程笑眯眯地说道。“你小子啊，不是你先让打电话过来，说有好事要跟我说么？你可别忽悠我！”
“瞧您说的，忽悠您，我哪儿敢啊？真的是好事。”
“什么好事？”
“我请您吃饭……”“这叫好事啊？不去！”
“别啊，你瞧我这都快破产了，以后没着落了。马总不是一直惦记着我的厨艺么？等我破了产，过去给您当掌勺的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