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凯文和明潇在郑羽话音落下时,竟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你什么意思?”
久未开口的明潇,终于说话了。“你是要让我们搜集钱霖违约的证据?”
田凯文又问。“搜集不搜集,看你们。实在没有,你们也可以伪造嘛。”
郑羽笑道。明潇有些为难,“这种事,我做不来。”
田凯文倒是饶有兴趣的样子,“羽姐,你既然这么讲,是不是你手上,有钱霖的什么把柄不成?”
郑羽笑了,笑容里有几分狡黠。“我呢,手上没什么把柄。但我好歹也跟钱霖交往过一段时间。钱霖这个人,以前蹲过牢的。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我就不信他出了狱之后,开始本本分分做人做事了。你们如果想解约,就从公司下手,绝对能挖出一点什么。就拿你们十里来说,你们敢百分之百确定,钱霖没有暗中克扣或者隐瞒你们的报酬?如果你们挖不出来,明潇又狠不下心做手脚,我来帮你们。”
田凯文想了一想,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怎么样?”
郑羽见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笑道,“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不错。”
田凯文笑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明潇忍不住插话。“你们讨厌钱霖,我也讨厌钱霖。这样说,你懂了吗?”
“行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田凯文拍了拍明潇,又转向郑羽道,“我就按你说的办。”
“那你现在,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要回去?”
郑羽问。田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回去吧。”
郑羽心满意足地笑了,“这就对了嘛。”
说着,她举起酒杯,向他们扬了扬,“来来来,喝酒。”
田凯文马上拿起酒杯,与她相碰。但明潇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动,面容沉重,像在思索着什么。“明潇,喝酒呀!”
郑羽叫他。明潇缓缓地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仓促地抿嘴笑了下,拿起半满的杯子,和他们碰杯。三个人迅速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坐了一会儿以后,他们就散了场。田凯文说要去收拾东西,跟明潇一起回家。他的新住所就在夜店后面的小巷里。明潇点头,站在夜店门口等他。郑羽也没急着走,就等在门边。她要跟他们一起打的回去。在田凯文去收拾东西的间隙,郑羽戳了戳明潇的羽绒服帽子,问,“干什么?不高兴?”
“你那主意,纯粹是祸害人。”
明潇低低地说道。“我这是帮你们,你这叫什么话?”
郑羽听了这话,顿时冒火,险些跳起脚来。“你那是帮你自己。”
明潇说,“你这不是把田凯文往火坑里推吗?他做事情又毛毛躁躁的。钱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为难他!”
“贺明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叫你走你不走,让你留你又心不甘情不愿。又怕钱霖,又心存不满。到头来,什么都干不成!田凯文虽然脾气毛躁,但人家比你有心气,人家懂得登高,懂得抓住机会。你呀你,你就一辈子畏首畏尾,做你的老实人去吧!”
郑羽气急败坏地说完,将手上的包在空中甩了个弧形,背到了肩后去,扭头就走。“喂!你去哪儿?你不打车了?”
明潇喊她。“我不跟怂包坐一辆车!”
郑羽头也不回地说着,声音随着她的步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