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父女相见(1 / 1)

见此女已有顿悟,赵繁霜点到为止。便松开她下颚,转身踱步中,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最后一个问题,完颜宸既然如此不易的偷来皇位,足可见他城府极深。又岂会贪一己之功,去御驾亲征?”

思路仍停在刚才的纠结上,要不要俘获完颜宸这个燕国储君?如果此役,只有完颜啸在耍阴谋诡计,赵繁霜认为晋国不宜轻举妄动。否则抓了完颜宸,便是丰了完颜啸的羽翼,让他再无后顾之忧……这厮已经控制了丐帮,如果再让他轻而易举的得到皇位,岂不要反了天?但话说回来,从轻罗对“篡改诏书、偷皇位”的讲述来看,完颜宸颇有几分功力。御驾亲征去打潼关,他难道就不防着完颜啸搞阴谋?如果完颜双子各有阴谋,完颜宸在将计就计。那赵繁霜倒想用“俘获”的方式,会会完颜宸:跟他联手,搞死某个猖狂小儿!可轻罗的回答,让她失望了……“其实,完颜宸并非想贪这一仗之功。他是想借机出宫,亲自追杀奴婢。”

亲自?赵繁霜听得一懵:“为何?”

轻罗皱眉抿唇,纠结了一下后,才道:“因为真假两份诏书,都被奴婢偷出来了。”

闻言,赵繁霜狠狠一惊,继而忍不住叹道:“看不出啊轻罗,你本事够大的!”

难怪完颜宸迟迟没能登基,原来不止有梁太后的阻挠;最重要的诏书,竟然不见了?赵繁霜几乎能断定:轻罗能顺利携诏出逃,是梁太后在暗中相助。不,还有完颜啸!毕竟梁太后对“篡改诏书”,只停留在怀疑阶段。说明什么?轻罗并未向她道明一切。这说得过去:轻罗毕竟是“真假诏书”的当事人嘛,就算主动自首,也难逃罪责。所以,将两份诏书携带出逃,无疑是明智之举。直到此刻,赵繁霜才对轻罗刮目相看。不禁暗想:此女聪慧,若真能一心一意忠于我,倒也极好的。还有她偷出来的两份诏书,若能落在自己手里,便可以好好运作运作。思及此,赵繁霜径直追问:“诏书在何处?”

轻罗抿唇纠结了下:“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请恕奴婢现在不能献给娘娘。”

说得如此坦诚直接,令赵繁霜怔了下,继而阴狠逼近:“你就那么确定,本宫不会杀你?”

轻罗却毫无惧色,迎上她那凛凛目光,直言道:“杀了奴婢只会便宜完颜宸,于娘娘而言,有何好处?”

“不错,有胆识。”

赵繁霜弯唇一笑,继而话锋一转,“然则你对完颜啸一往情深,真没把诏书之事对他透露半点?”

“现在透露,于我而言有何好处?”

轻罗说着,眸中燃起愤愤,“哼,男人的心飞走了,女人做什么都是徒劳。”

尽管她装得有模有样,赵繁霜还是一眼看出她撒谎:完颜啸那厮,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可转眼,赵繁霜就疑惑起来……既然知道真假诏书都在轻罗身上,完颜啸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为何还要任由完颜宸去出征,去追杀轻罗?这黄毛小儿真的一点也不稀罕皇位?本来赵繁霜认为,打死她都不信!但现在,她有点动摇了……那郑国苏孟德,不也没把皇位放在眼里?多年来经营罗门,俨然已是四国的隐形之主!完颜啸夺罗门,说明他也想走这条路赵繁霜一点点的理清思路,却打死也想不到,某男之所以不稀罕皇位,是在避祸!桃花生死劫,属于即将登基的燕国新帝!这个人是完颜宸还是完颜啸,我们不得而知。只知史书中记载的名字,是“完颜宸”!——镜头转向燕国新帝的“桃花生死劫”,沐晚!在茶楼被黑衣人劫走,即便对方蒙着脸,即便前世今生从未相见过,沐晚也一眼认出他是谁。也许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太过独一无二,有种“鹰视狼顾”之范儿;也许是一脉血缘让彼此无需开口,就能心灵相通……被他搂在怀里飞檐走壁时,沐晚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的臂膀如此孔武有力;他的脚步轻盈飞快,又从容不迫;再加上那宽阔厚实胸膛处,传来的炽热心跳;让沐晚萌生一种徜徉在云海里的安详……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可转眼,美好就被打破,眼前莫名浮现沐九针那张严厉冷峻的脸。养育之恩大于天,有些事有些人,她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于是,当苏孟德在一处亭台水榭停下脚步,松开了她时。沐晚骤然收起刚才的情绪,转身背对他,冷冷道:“阁下将我掳走,是想让我父相洗不清吗?”

苏孟德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处境和心情。便扯下脸上的黑布,悠悠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道:“刑部来审,你认为你还能为沐九针洗清?”

尽管他竭力想展现慈祥,可那双“鹰视狼顾”的眸子,总是能给人一种逼迫感。扰得沐晚立马垂眸,不敢跟他对视。同时,大脑急速翻滚,思考他这句话的含义……刑部尚书是父相的人,表面看,朝廷此举是在偏袒父相。可实际上,越是自己人就越容易遭人诟病。因为不管审出来的结果如何,即便是还原真相,只要沐九针被定无罪,旁人都会说刑部有偏袒之举。所以,此举是把沐九针定在“罪魁祸首”的板子上了啊!不仅如此,恐还要借这个案子,将刑部尚书等一干“丞相党”肃清!再联想起今晚严佑山的种种异常:明明早就带兵围住了茶馆,却迟迟没动手,似是就在等朝廷的圣旨……沐晚秒猜到,是谁向朝廷进谏“让刑部来审”的……夜幕山!此人果然阴险歹毒,若自己按之前的打算:入大牢给口供,把握案件的走向。若按这个计划做,岂不是中了夜幕山的套?还好有苏孟德的点醒!想到这里,沐晚吸口凉气,弱弱抬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秒遭来苏孟德一句温和的质问:“为何要维护燕人?”

意指她对蔺起航“当众护花”的行为。沐晚不接招,冷冷侧过身去,昂首挺胸做磊落状:“未知苏王哪只眼睛看到,我维护燕人了?”

这算是点破了他的身份?没曾想从未谋面,女儿也能一眼认出他。苏孟德心里窃喜,面上却要佯装动怒:“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合时宜,似是破坏了气氛。便将语气缓和,又补上一句,“看来这些年,沐九针把你教坏了。”

那种温和的嗔怒,洋溢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溺。明明让沐晚感觉很暖,面上却要继续跟他对着干,甚至比刚才更甚。秒转过身来,朝他龇牙咧嘴:“那也是苏王自找的!”

苏孟德:……唇角牵了牵,实在没忍住,破防了。沐晚也随即紧抿唇,竭力忍住不破防。毕竟苏孟德给她的父亲感觉,跟沐九针完全不同……从小到大她在沐家感受到的,是“严父慈母”。沐九针虽待她如亲生,教育方式却十分严厉,用条条框框束缚着她的天性。所以面对沐九针,沐晚从不敢任性,更别说撒娇了。而面对苏孟德,对方虽有“鹰视狼顾”的天生压迫感,沐晚却能放松,敢出言不逊的跟他怼。就像此刻,见对方已经破防,自己也忍不住要破防。沐晚立马转身,装模作样的说着:“如果没其他事,我要回刑部大牢了。否则被诬告畏罪潜逃,呵,项上脑袋不保。”

一眼看出她在使性子,苏孟德便也没追。于是,沐晚离去的脚步越来越放缓,心里犯着嘀咕。最后实在忍不住,索性驻足转身,气呼呼朝他抱怨:“喂,你怎么不留我?”

苏孟德抿唇一笑,很享受这种父女间的和谐。便走上前,朝她宠溺打趣:“我若留你,岂不是让你项上人头不保?”

沐晚:……气鼓鼓瞪着他,小脸鼓成包子。扰得苏孟德心花怒放,再无“鹰视狼顾”的压迫感,他眼角挂着十足宠溺。弯下腰,手指朝她气鼓鼓的小脸轻轻戳了戳:“再说了,我苏孟德又岂会让自己女儿吃牢饭?嗯?”

也许是短时间内还不习惯,他这过分的宠溺之举;但也许是,心里还有疙瘩:在苏孟德没道明当年为何将她遗弃之前,沐晚不会,至少面上不会承认这段父女关系。所以,她立马侧过身去躲开了他的手指,昂着头,决然一句:“有事说事,本姑娘时间宝贵!”

猜到苏孟德把她掳来,不仅仅是为点醒她,别中夜幕山的圈套。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解释当年自己的无奈,诉说这些年自己的寻女坎坷?此刻的急躁,沐晚也是急于想知道这个。苏孟德自是一眼看出,可当年的经过,他有难言之隐。认为不宜过早坦白,亦是不愿编瞎话来欺骗。便在皱眉犹豫了下后,转移话题:“追着蔺起航,你不是为沐九针,而是为心中的未解之谜,我说的对吗?”

沐晚惊……他居然能猜到她当时的心里所想?这算不算,知女莫如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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