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偏激又自作聪明。自以为什么都知道,他放下大刀,悠然笑道:“放心,本都尉没想打死你。看在沐小姐的面子上,让你把戏唱完!”
“可似乎,老夫的戏被人搅局了?”
航叔意味深长的看向沐晚。尚且看不透他这意味深长是何居心,沐晚只知,不管严佑山和燕人意欲何为,今晚都不能再提及赵繁霜半点了。于国于家,于大晋于沐九针,都不能再让蔺起航揭赵繁霜的隐私。宁可转移话题说苏孟德……不,说镜月!心中已有决定,沐晚便不等台下的严佑山开口,果断接话道:“先生休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蒙混过关!今儿个这最大疑惑,你必须给大伙儿解开!”
这句“大伙儿”的引导挺奏效,台下众人纷纷不过脑子的附和:“对对对,解开,解开。”
实则心里还没弄清是啥疑惑:守月到底乃谁的名号?还是说,陈碧落为毛要把名号给沐九针?又或者,她还有别的什么疑惑?听书多次被打断,大伙儿难免云里雾里。欲盖弥彰的航叔却很清醒,此刻被死较真的沐晚驾到台面,他只得退让:“无妨,老夫能站在这里,本就是个解谜之人。其实对于陈碧落为何要把名号给沐九针,老夫刚才提过,她想将从前女扮男装的经历掩盖。想让世人相信,某月(守月)从始至终都是真真实实的男弟子!”
“她为什么要掩盖?”
沐晚犀利追问,嘴里像放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道,“陈碧落在你口中,既然是凶险邪恶的女修罗,那有什么理由在乎之前的女扮男装?说句不该的,比起她后来的欺师灭祖、与人淫乱,女扮男装何足挂齿?陈碧落为何要如此在意?还不惜让阿九来延续她之前的名号?”
说着,她深深吸口凉气,朝航叔狡黠笑着逼近,“这什么先生,请您务必解释清楚!”
兴许是被她此刻的气场怔住;兴许是被她缜密的逻辑和口才惊住;但兴许是,被她那狡黠一笑给震慑了,航叔不敢相信她能猜到谜底,一时间竟语塞在原地。而台下众人几乎都不带脑子,只看谁的气场更大,就认为谁更有理,顿时纷纷附和:“对对对,解释清楚!”
更甚的被驾到台面,航叔缓过神,只得呵呵笑着打马虎眼:“唉,这可真是为难老夫了!我又不是那陈碧落,岂会知道她怎么想?”
沐晚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头一昂,冷哼道:“我看先生不是不知,而是在刻意隐瞒真相、误导大伙儿!”
此言一出,航叔才略感心慌,尽管面上依然不漏分毫。但见他故作悠然的看向沐晚,捋着胡须,自信冷笑:“哦?此话怎讲?”
此刻气势易占上风,沐晚不屑于再搭理他,便转向台下:“诸位,此人在讲述药仙谷政变时,破绽百出,已有多处逻辑漏洞。本姑娘想与大伙儿探讨一二,未知诸位可愿洗耳恭听?”
美女要来抢说书先生的饭碗了,众人还能不支持?顿时情绪高涨,纷纷拍手道:“好!请沐姑娘揭秘!”
“承蒙各位捧场,本姑娘就却之不恭了。”
见大伙儿如此给面子,沐晚走到台前,将那惊堂木一拍,有模有样的讲了起来,“话说那阿九,因掌门镜月的偏见,而存报复之心。这一点,本姑娘不怀疑。但我质疑的是,先生口中阿九的手段!揭露陈碧落乃女儿身,就能挑起药仙谷政变?谁给阿九的自信?”
一句话便把在场众人问住。“呃,这个……”大伙儿纷纷语塞,思维还没跟上。于是,沐晚进一步解释道:“试想下,女扮男装偷师学艺,本就是陈碧落的错。如果被揭露后,陈碧落甘愿受罚,甘愿被逐出师门。那阿九此举,岂不是对镜月无半点伤害?相反还帮镜月清理了门户!”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言之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