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谁偷走了药方?又为何要交给夜朗星?屋内,夜幕山愕在床边,正大脑极速翻滚“谁是窃贼”。这时房门被推开,翠娥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王爷,在找什么呢?”
一进门就脱衣,丝毫不顾身后的房门还没关。走到男人面前时,她脱得只剩红肚兜,朝对方媚眼如丝,“可是丢了您的心肝宝贝?”
夜幕山怔了怔,继而瞬间开悟……“是你?”
气得一把锁住翠娥脖子,他咬牙切齿,“交出来,饶你不死!”
翠娥花枝乱颤,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她没想到那玩意儿竟能让男人如此紧张,比她的身体还要有吸引力。临近窒息,她才感觉到男人的手掌减缓力度。为保命,她赶紧一句:“不是奴婢偷的!”
闻言,夜幕山迟疑了几秒,才将手彻底松开。狐疑打量翠娥,他猜想这贱婢肯定受人指使,却也想不通以翠娥的本事,怎就能打开了他的机关盒?却见对方丝毫没有要“招供”的意思,似是吃准了他不会拿她怎样似的?被松开后,翠娥秒恢复刚才的妩媚妖娆,主动往床上一躺,摆出勾人之态:“若不信,王爷可搜翠娥的身。”
这赤果果的引诱,勾魂摄魄,足以让整个屋子充斥欲火靡靡。夜幕山却毫无欲火,只有恼火!一脚踩上翠娥的胸前,他气势汹汹:“说!东西在何处?”
孰料,翠娥不仅没被他这份威严震慑住,还在他脚下搔首弄姿起来:“在这里……王爷,您得自己来拿哦!”
就差把“不知廉耻”四个字挂在脸上了。“贱婢!”
夜幕山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拉下床,重重扔在地上。翠娥被摔得不轻,顿心生恼怒。却也知道不能轻易发作,今晚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夜幕山被沐晚拒婚,如果她不利用偷来的东西让自己成功上位,只恐将来再无机会。于是,翠娥竭力忍住恼怒,双臂撑住地面,不说话。夜幕山也意识到这贱婢吃软不吃硬,便在极度暴躁中,走过去关上房门。继而回来,将翠娥一把从递上拧起:“说!东西交给谁了?谁指使你偷的?”
脑子里闪过两个嫌疑人:沐九针和沐晚。同时也知道,沐九针的可行性小于沐晚。毕竟那药方是沐晚及笄礼当天,沐兰心从父亲书房帮他偷到的。当时沐九针早已离开襄城去外地募粮了,又岂会知道自己书房遗失了什么?除非……翠娥是沐九针的眼线,一直在帮沐九针盯着众人!他暗暗猜测,却见眼前的贱婢挑眉冷笑:“怎么?我翠娥做事,就一定得受人指使?”
夜幕山瞳孔张了张,内心极度抓狂。还从没见过下人有翠娥这般张狂,看来是沐晚之前太过仁慈宽厚,才让这些狗腿子们骄纵跋扈,一个个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想到这里,他深深吸口凉气,转过身去背对贱婢:“你到底想怎样?”
见男人态度有所缓和,翠娥满意勾唇,扭着腰走过来:“沐晚心意已决,王爷的婚事也泡汤了。”
说着,朝他妖娆一笑,“不如,另觅人选?”
夜幕山却只感羞辱,堂堂襄王竟被一个奴婢拿捏住?传出去,他脸往哪儿搁?便冷脸昂头:“谁?”
翠娥不回答,媚眼如丝的,直接往他怀里扑。夜幕山一个侧身躲避,果断甩她一句:“痴人说梦!”
扑空的翠娥却无丝毫糗态,似是于她而言,廉耻二字压根不存在。但见她抄起手,悠悠道:“别忙着下定断!”
说着,朝他妩媚放电,“不如先试试,翠娥的功夫?”
夜幕山发誓,很想一剑刺死这贱婢。可疑惑还没解开,他也心不安。如果翠娥的行为不是受人指使,那她怎就知道,药方对沐九针很致命?“月煞”的危害,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莫非她也来自“药仙谷”,是那“月煞修罗”的什么人?想到这里,夜幕山暗生冷笑,突然来个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他狠狠抱起翠娥的腰,捏着对方的下颚,魅惑道:“我怕你受不了,叫出声!”
翠娥哪经得起他这样的撩拨?顿欣喜若狂,这就要开始……可夜幕山转眼就疏离起来,一把将她推开。心里已确定,此女跟“月煞修罗”无关。刚才那句话就是试探,翠娥的反应,没半点“月煞修罗”的影子。不知自己被对方怀疑得很离谱的翠娥,顿时糗大,却也不甘心自己拿不下这男人。便转换策略,披了件外衣走过来,朝他眉毛一挑:“怎么,还怕人听到?隔壁的神女都对你死心了,襄王又何必留恋?”
“……”夜幕山冷漠转身,不理会。却也被她这句话戳到了内心痛处:对沐晚,他付出过真心。只是这份爱情在权欲面前,不值一提。自作聪明的翠娥,还以为他的冷漠回应是另有其因,便嗤声冷笑道:“照我看呐,王爷真正的顾虑是,远在襄城的那个女人,对吗?”
夜幕山心口一缩:“我和兰心的事,你知道多少?”
“全部!”
翠娥答得斩钉截铁。夜幕山心中狠狠一惊,倏然转身狐疑打量对方:“难道说,是兰心叫你来偷的?”
这是个大胆的猜测,毕竟沐兰心没有“帮他偷来,又让人偷回去”的道理。但贱婢说“全部”,让他没法不怀疑,翠娥是沐兰心的人……否则也没法解释,沐晚的态度骤变不仅是对他,也对这贱婢。翠娥却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搞懵了,噗嗤一笑后,“不屈不挠”的冲他眨眼放电:“王爷,您猜呢?”
夜幕山:……心里极度暴躁,面上却无可奈何。此刻心慌得厉害,别的都不怕,就怕翠娥的行为是受沐晚指使。毕竟就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及笄礼上沐晚对他的态度骤变,难免让他猜想,是因为沐晚看到了他和沐兰心的私会,看到沐兰心把什么东西给了他……然后假装与翠娥不合,实则暗地里派翠娥来偷、来勾引、来威胁!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他觉得,晚儿实在太可怕了。兴许是被这种恐慌压得喘不过气,夜幕山说服自己暂存侥幸:翠娥也许真的没受人指使,相府的丫头个个不简单,连阿柒那样的笨蛋,都能把他们这些主子们耍得团团转;翠娥又有何不行?于是,他选择暂做退让,以便套话……“你是个聪明人,本王也喜欢聪敏的女人。”
说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只要你合作,本王可以考虑纳你为妾。”
这是他最大的忍让了,眼前的贱婢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对他没半点吸引力。可在翠娥看来……妾?呵,我要做妻!“既然被王爷夸聪明,那奴婢就要对得起这两个字……”翠娥悠悠说着,走到他面前,表情瞬间变得阴狠,“夜幕山,别想打迂回!要么,娶我为妻;要么,杀了沐兰心!”
最后这句话,让夜幕山惊然起身:“果真是晚儿指使你的?”
女人却听得甚为憋屈,咬牙切齿道:“再说一遍,我翠娥做事,不是非得受人指使!”
夜幕山顿时又懵了……一个奴婢这般狂妄,到底所为何啊?莫非她和沐兰心,有深仇大恨?不,不太可能!她常年伴在沐晚身边,跟兰心的交集不多,还是沐晚的可能性较大!于是,夜幕山吸口凉气,义正言辞道:“那我也告诉你,堂堂襄王不可能娶一个奴婢为妻!”
说着,勾唇一声冷哼,“识相的话,就去劝劝你主子,别搁那儿耍任性!证据既然被你们拿了回去,沐九针我可以放他一马……”面上说得这般豪气,实则心里很黯然:如果真是沐晚指使翠娥来偷的,那药方指定已被沐晚销毁了。虽说销毁太医院的清单乃重罪,连沐九针都只敢偷出来,不敢毁灭。可如今的沐晚已天不怕地不怕,及笄礼上都敢当众行刺了,“销毁证据”在她眼里,还不是小罪一桩?哼,她就怕夜谨言死!夜幕山竭力藏住心里的黯然,却没发现面前的翠娥,满脸错愕……关沐九针什么事?这不该是你和沐家姐妹的私人恩怨么?怎么还把老爷子牵扯进来了?等等!你说可以放沐九针一马,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之前,你想对沐九针下手?太好了!沐九针一死,你和沐家姐妹之间,不就彻底完了?白痴翠娥还在做着春秋大梦,压根没意识到男人的“下手”,会沐九针株连九族。到那时,她一个相府的奴婢,还能跑得掉?“只要晚儿乖乖肯嫁,到时让你做个陪嫁丫鬟,给本王通房,也未尝不可。”
冷笑中,夜幕山做最后的让步。翠娥:……这下搞砸了,从“妾”直接将为“通房丫头”。她不知自己哪里出了差错,只知男人此刻的冷漠严肃,是给她最后的通牒。如果错失良机,恐今后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她决定先下手为强,给自己捞点实惠再说。便将身上的外衣一脱,走过去坐到夜幕山腿上,使出浑身解数:“那现在,王爷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今晚就通房,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