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被长公主李婉姬相中……夜谨言依旧没看出异常,还以为阿柒的紧张红脸,是被他的问题噎住。其实男女情爱,他很不擅长。否则当初,也不会让夜幕山窃取了他的情诗和女人。想着苏孟德那里,他迟早也要见面。便拧起阿柒腾空而下,直接飞到院墙外的马背上,让阿柒坐在他胸前,果断一句:“苏王在何处?”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致于阿柒狠狠怔了怔后,才娇羞道:“醉霄楼。”
闻言,夜谨言眼睛一张,继而一抹苦笑:“带路。”
拉起缰绳,将阿柒圈在怀中。心思却不在对方身上,他暗想:苏孟德既然早就在醉霄楼里,那为何还要让完颜啸前去?直接跟夜幕山做交易,把陈仓和“苏婳”都带走,岂不是更好?就算苏孟德知道那个苏婳是假的,真实身份为“夜朗星”,也能将计就计嘛!反正他现在也没强烈意愿让沐晚回府,还想坐等沐家“父女决裂”……有个夜朗星在手,不是更能牵制夜幕山,瓦解晋国的政治势力?以苏孟德老狐狸的思维,完全可以这样做,为何他没有?夜谨言表示深深看不懂,怀中的阿柒,却莫名其妙的娇羞起来:“将军,您人真好。”
夜谨言:……这才看出一二,本能的往后仰了仰,跟她保持距离。阿柒却没有绿蔻那样的敏感,仍在那含羞带怯,甜蜜道:“我如此对您,您不仅不记仇,还屡次伸援手……”“那是因为,晚儿!”
夜谨言忙打断。虽言简意赅,却也说得很清楚,他认为阿柒横竖都不会再误会。孰料,怀中女子竟毫无落寞之色,还回眸朝他眨眼一笑:“将军,您若能和小姐一起回郑,我想,王爷会让你们终成眷属的。”
这话既是试探,也是发自肺腑。毕竟不同于翠娥,阿柒从没想过跟主子争男人。即便对夜谨言心生倾慕,她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会去做“陪嫁丫头”那样的春秋大梦。所以,她想试试用“终成眷属”,来为王爷策反夜谨言。却见男人表情瞬间肃然,斩钉截铁一句:“他不会!”
阿柒一愣:“为何?”
夜谨言犀利的眸光锁紧前方,双唇翕动了下后,才道:“因为你家小姐命带紫薇,苏孟德不会让她屈尊下嫁。”
这句命带紫薇,以阿柒的智慧或许听不懂,她呆呆辩驳道:“可您也是凰啊!凤和凰,难道不该比翼?”
夜谨言苦涩一笑,不作答。看来那首诗,苏孟德看过,已推测出他是那个“凰”。所以他的身世,苏孟德很清楚。这趟前去会晤,定会有所收获!同时,心中也略有感伤……毕竟诗里写得很清楚:若不自损凰根,情爱别离,天下就不能归一!他夜谨言,心中不仅有小爱,更有大爱!若能让乱世和平,无论让他舍弃什么,他都愿意。——视线转向客栈大堂,同样是“大爱和小爱”的话题。邹奎带着绿蔻离开不久,楼上就传来木床的“吱呀”声,伴随男人的低吼。夜幕山和某“渣男”很满意,以为邹奎在楼上很尽兴卖力,以为某丫头活不过今晚……尤其是某渣男!见一边的高匪似是垂头丧气,靠在墙角,沮丧抠着墙。他顿感自己的决定没错,若不尽早除了绿蔻,指不定将来会出多少幺蛾子……“嘿嘿,说你呢!”
闻言,高匪缓过神:“殿下有何吩咐?”
“别不开心,回头再给你找个漂亮老婆便是。”
举着酒杯,陈啸似笑非笑。高匪愣了愣,眸光躲闪:“没,没不开心啊!”
陈啸切了一声,心想:你丫就差把郁闷两个字写脸上了!不识字的,还真认不出来。“我说,那丫头有什么好?”
举着酒杯,懒洋洋朝高匪走去,他大言不惭,“粗鄙庸俗,凶神恶煞,整个一母夜叉!你要真娶了她,只恐不能善终哦!”
说最后那句话时,他虽笑得不阴不阳,眸光里却有暗示。令高匪怔了怔,心想:不能善终,你还乱点鸳鸯谱?把人家兴趣勾起来,又立马扑灭,这算哪门子的事?“末将没想娶她。”
吊着一张脸,高匪偏过头去轻声嘟囔。说完后又觉不解气,便转过脸来,朝他颔首抱拳,“殿下,末将只是觉得……”话到嘴边顿住,欲言又止。“觉得这样做有失君子风度?”
陈啸似笑非笑。高匪顿了顿,点头默认。某男心里咯噔了下……这件事他不后悔,但要让高匪心悦臣服。便提高音量,掷地有声道:“实话告诉你,这屋子里没一个是君子!只有王者!”
“……”高匪被噎住。“说得好!”
桌边的夜幕山大声附和,边倒酒边感叹,“自古成大事者,必心狠手辣。高匪,这一点你还得跟你主子好好学啊!”
高匪白眼微翻,懒得搭理他。“别管憨货!”
陈啸笑得阴阳怪气,悠悠走回桌边继续喝酒,“失恋乃人生常态,但凡铁骨铮铮的汉子,哪一个没失恋过?知道为什么吗?”
夜幕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