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要死了。”
我绝望地哭出声。“咻咻——”几声痛苦的惨叫声,加厚了潮湿的环境中血腥味。“什么情况?是不是因为分赃不均所以强盗起了内讧,然后互相打架,最后两败俱伤了?现在没有动静是不是代表他们死了?”
想到这儿,我心中绝望的死水中蕴漾出一波希望。在经过几分钟听查,确定没有动静后,我拼尽全力想要翻开倒在我身上已经凉透的尸体。这时,尸体却从上方被人拎起。“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没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要钱是吗?可以绑架我,然后勒索我的家人,求求你们,先别杀我——”我紧闭眼睛,倒地求饶。“萨满大人,是我啊,野鹤,野鹤。”
一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年轻尚轻,灰头土脸但面容姣好且幼态的女孩子正蹲着观察我,她头发凌乱松散的披在肩上,穿着有些破败的民族风的衣服,低着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是来救我的?”
我哽咽地小心翼翼地问。“我哪有那本事,是阿大。”
野鹤一边说一边将我扶起。话语间,一位体型高大健硕,五官硬朗冷峻,留着络腮胡长头发,手里拿着弓箭,身着类似铠甲的皮制外套的中年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你是……”我咽了咽干涩的咽喉打量着这个男人,“你是好人吗?”
那人看着我,眉头微皱,没有说话。“我被绑架了——他们这些人——杀人了,他们杀人了——”我哽咽地说着转身头指向犯罪现场。我了个乖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树干上、草丛里、石砖上是一根根如同刺猬般插着的箭羽,而这些地方无不是被鲜血染红。十几个尸体七倒八叉地躺在地上,那些尸体有些没有死透,四肢才在地上扭动挣扎,有些已经身首异处,被箭射穿的脑袋还往外留着红色混着白色的粘稠浆汁,有些尸体的眼珠子挂在外面像是在看着我,而有些尸体的手连着筋挂在石头上。我的心脏骤停。同时,一股气从肺部顶着胸腔憋到嗓子眼儿,却没有喘过来。我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倒在那个叫“阿大”的人的怀里。在我意识还没完全丧失之前,我听到有人走到阿大跟前说:“哥哥,您先带萨满回营地吧。我带士兵把这里清理一下,以免辽军发现我们的位置。”
“阿大?萨满?士兵?辽军?”
这些名词一一贯进我的耳朵,我用弥留的一丝清醒揣摩这些关键词,随后得出一个不得了的结论:“如果不是做梦或者误入剧组片场,那么!我不会是……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