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坊基本确定由陈金松和杨三妹夫妻俩管理,卤味交给陈桥栋和陈柳妹夫妻,对外销售及送货交给陈白松,收肉的事,由丁小禹兼管。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过滤器和节水灌溉的事情,图纸给了苏富民,但其中的关键是那些接头和阀门,这手艺,花梨还是有点儿偏心,想从许骁的九兄弟里面选。这一聊,还真的就找出了两个人。这两人平时比较话少,都没什么存在感,但,他们有一手好技艺。一个叫石腾,今年22岁,擅长石雕,哪怕他左手掌整个没了,他也没有丢下这手艺,平时一有空就手脚配合着雕些东西。另一个叫王焕华,26岁,左耳失聪,擅长木工木雕,以前结过婚,但,因为他残疾,又不肯回老家去,他媳妇儿跟他离了婚,改嫁给了同乡一个工人,他就再没有找一个的心思。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无论是引水还是过滤器、节水灌溉,都少不了接头,想把这个做到严丝合缝,很有难度,你俩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把这个接下来。”
许骁说着,看向身边的花梨,“我媳妇儿的手,不合适天天忙这个。”
花梨:“……”虽说她也不想,但,能别当这么多人说出来吗?“保证完成任务!”
石腾和王焕华齐齐起立,异口同声的应道。“坐下吧,缺人手,找民叔。”
许骁压了压手,温和的叮嘱。“好好干。”
陈白松冲两人举了举拳头。石腾和王焕华憨笑点头,坐了下去。正事说完,话题转入村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这几天,外村卖鸡鸭那人几乎天天来,中凤和下凤和不少人都买了,上凤和也有几个,但她们买得少。经查,那人是向兰叫来的。之前夏建国在的时候帮过那个人,那天大集上遇到,向兰要买鸡鸭,那人主动便宜了不少,后来村里有人找向兰帮忙,向兰就联系了那人,就有了后来他送鸡鸭入村的事情。“我们也不指着这个过日子,由他们去吧。”
许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多余的他什么也没说。“中凤和下凤和最近越来越不安稳了,民叔年纪大了,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下去可不成,咱们凤和村难得没受外面影响,可别等事情过去了,反而闹出不和来。”
陈金松特意把这事放到最后说,也是怕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不用管他们,等上凤和情况好转,他们自会求上门来。”
许骁微一沉吟,“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需要和村里乡亲沟通的事情,交给民叔,他会办好的。”
“那,双全他娘那边怎么办?”
陈金松又问。“这一次买鸡鸭,想必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了,把钱票物资留给更需要的人。”
许骁的语气淡了下去。花梨微讶的看向许骁。许骁抬手摸了摸花梨的脑袋,柔声说道:“她不上门找事,你也别去理会,要是找上门闹事,你也不用怕,咱们占理。”
“嗯嗯。”
花梨很意外许骁说出这样的话。她还以为他会继续照顾向兰一家,会要求她忍耐呢。他竟然直接说把钱票物资留给更需要的人,啧,三观正,不圣父,不错不错。众人互看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起身。“不早了,咱们收了吧?让许队和阿梨早些休息。”
陈柳妹说着,开始捡空碗,收拾桌子。“对对对,许队这次假没几天吧?咱们有话白天可以说。”
陈桥栋也笑,起身帮忙。“对对对,栋哥栋嫂说得对。”
其他人哈哈笑着打趣。花梨莫名脸有些热,她怀疑他们在开车,但她没证据,只好低头拾掇面前的残羹,假装听不懂他们的意思。“成,这三天我都在,咱们明儿再聊。”
许骁浅笑,应得正经,但,要是仔细看,他的耳后已经红了一片。新婚却没有真关系的两人,哪里经得住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夫妻调侃。好在,大家也是点到为止。帮着一起收拾完残局,就结伴离开。许骁帮着打好了热水送到房间给花梨洗澡,他自己又屋里屋外的收拾了一通,给小动物们续上食物和水。今天一天,他包圆了他能做的所有杂事。花梨泡在木桶里,看着旁边不远的火盆,心里暖暖的。这些天有黑狼在,她并不害怕一个人住在这儿,可,许骁归来,家里多了一个人,她不仅不觉得不方便,心里还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种踏实感与之前是截然不同的。花梨洗好澡,自己将木桶抱了出去。许骁见状,忙放下扫帚过来:“放那儿,我来。”
“不用不用,我抱得动。”
花梨轻轻松松将木桶放到了院子里,倒到一个专门洗衣服的石盆里,顺手洗干净木桶。“外面冷,你进屋去。”
许骁不容分说的把木桶放到了一边,半推半揽的将花梨送回屋,“被窝里待着,其他的交给我。”
“好吧。”
花梨无奈,只好照做。许骁看着花梨脱了鞋坐进被窝里,立即拉过被子盖住她,顺手端走了火盆,带上了门。花梨看着门关上,哑然失笑。和他相处时间不多,他都是温和周全的,今天倒是难得的霸道一次。只是,这会儿时间还早,她压根睡不着。看看房间,花梨推开被子坐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厕所那边传来了水声。许骁可能在那边冲澡。花梨迅速跳下床,把自己的针线篓拿过来,回到被窝里坐好,继续没缝的裤子。给他做的短裤,还有一小段就可以收线了,结果昨天因为他突然回来中断,今天也没机会再腾出手继续。方才听他说就在家三天,她得赶紧做好让他试试,不合身的话,还能改。一小段的线,很快就缝好了。花梨发现,她忘记拿剪刀,不过,这并难不倒她,缝衣服嘛,打好结用牙咬断就行了。正咬着,门被推开。许骁提着热水瓶进来,就看到花梨抬眸看向他,手上拿着那条明显是给他缝的大裤衩,牙咬在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