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死寂后,许薇薇几乎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马局……这似乎不符合规矩吧,此人身上有诸多疑点,而且目前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陈祥在旁不停的给许薇薇使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但出乎陈祥预料的是,马洪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赞许的冲着许薇薇点了点头。“嗯,很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干刑侦的好苗子。”
说罢,马洪波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既然开了这个口,自然是有证据的,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便是。”
“既然马局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陈祥赶紧抢在许薇薇前答道。许薇薇咬了咬唇,没有再说话。“所以,现在能把这玩意给打开了不?”
杨帆抬起手,他一点都不喜欢戴着手铐的滋味。许薇薇冷着一张脸取出钥匙,亲自帮杨帆解开手铐。此刻,一股清香飘来,杨帆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以他多年的鉴香经验,这绝逼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独一无二的体香。这是属于这个女人专属的味道。“下次你家水管要是再堵了就来我家洗,千万别跟哥哥客气。”
杨帆嘿嘿笑道。许薇薇阴沉着脸替杨帆解开手铐,就在杨帆刚刚准备起身的时候,脚掌上却陡然袭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你给我等着!”
许薇薇不仅咬牙切齿的瞪着杨帆,一只脚跺在杨帆的脚面上,还狠狠的扭了几下。杨帆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是亲骂是爱,都疼成这样了,能不是真爱吗?离开审讯室,马洪波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马局长,我们应该不是亲戚吧?”
杨帆忍不住开口询问。但马洪波回应他的却还是沉默,一直走到警局门口,这才停下了脚步。“是叫杨帆吧。”
马洪波语气平淡的问道。杨帆点了点头。“劳烦帮我带句话给那老家伙,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马洪波的语气突然一沉道。杨帆听的是一头雾水,他一向觉得自己聪明过人,可这次却真把他给整蒙了。眼下唯一能确定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跟这马局长的确不是亲戚了。刚刚走出警局没多远,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征兆的从背后袭来,杨帆浑身的汗毛就像一根根钢针般竖了起来。杨帆双目瞳孔猛然一缩,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做出转身闪躲动作。这是杀气!然而预想之中的偷袭却并未出现,只有一名背靠着墙的年轻男子,双目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呢。“阁下有何贵干?”
杨帆警惕的看着对方。男子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竟然冲着杨帆行了个抱拳礼。“几个意思?”
杨帆一愣,他总觉得今天是不是撞邪了,怎么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对方没有答话,将右手向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你是哑巴?”
杨帆大感莫名其妙。可他这话还没说完,那年轻男子竟直接从原地弹射而起,不由分说的扫出一记鞭腿踢向杨帆的头部要害。杨帆脸色微微一变,都说一言不合才大打出手呢,怎么硬是一句话没说就动起手来了。杨帆连忙后仰才堪堪避开,然而强劲的脚风刮在脸上好似刀割一样的疼。“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杨帆登时火冒三丈。然而对方似乎跟杨帆有着血海深仇似的,脚尖刚着地便紧跟着发力一点,扭身又是一脚。杨帆抬起双手一挡,不俗的力量将杨帆生生震退了好几步。“原来不过如此。”
这人敢情不是哑巴。未等杨帆站稳,男子再次袭来,左腿几乎化作一道道黑影,想以狂风暴雨之势将杨帆一举击溃。如果说头两脚还勉强算是以武会友的打招呼,但后头这些可就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杨帆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脾气温顺的好孩子。“哼!”
杨帆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双眸目光如炬,双手连出数掌,一口气将男子狂风暴雨般的连踢尽数推开。年轻男子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诧异之色,似乎没想到杨帆还有招架之力。“耍够了杂技就给我滚!”
杨帆沉声道。他这前脚才刚刚从里头出来,可不想转头就又被送进去,许薇薇那娘们可就等着找他茬呢。年轻男子扭了扭右脚,嘴角却浮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身上的气势也忽然变得更加凌厉。“迷踪腿,开山式!”
只见年轻男子以左脚为轴心急速旋转一周,右脚顺势横扫而来。这一脚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超之前的所有。然而,杨帆的应对之策却大出男子所料,他非但不躲不闪,反而迎着横扫而来的鞭腿,直接探手就抓了出去。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如此草率的应对之策,胜负已见分晓。可让男子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杨帆的手掌扣住他脚踝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脚踢在了一块钢板上,非但震得他小腿发麻不说,竟然连腿都收不回来了,被杨帆死死的抓在手中。“我再说最后一遍,耍够了杂耍就给我滚!”
杨帆的声音陡然一厉。与此同时,年轻男子只觉被扣住的脚踝处传来一股恐怖的力量,这股力量仿佛可以生生将他的骨头给抓碎。大惊之下,男子连忙飞起一脚踢向杨帆的胸膛。“流水无形。”
杨帆的左手忽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并拢的食指与中指迎着袭来的鞋底就点了出去。看似只是挠痒痒似的的一点,年轻男子的脸上却蓦地浮起一抹痛苦之色。与此同时,杨帆也松开了对方的脚踝,放对手后退。年轻男子垫着脚向后连跳数步,见杨帆并未追击后,这才伸手按住了左腿,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方才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虽然没有伤到他的脚掌,但却有一股犀利的暗劲险些废掉他整条腿。“你刚说原来不过如此是么?”
杨帆回敬道。年轻男子面部肌肉微微一抽搐,这次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你总该服气了吧。”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传进杨帆的耳中。随即,只见年轻男子身后的那条巷子里,缓缓走出来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大爷,您又是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