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也许她听到郑旭说那个“鬼影”可能无声无息溜进房间,便心生恐惧。与秦晴和郑旭不一样,胡梦除了是青铜器铭文方面的专家外,其他方面则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在面对恐惧和危险时,会恐惧、紧张、脆弱、慌乱,这与胡梦、郑旭相比,让我觉得和胡梦之间更没距离感。当走出宾馆后,我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阴沉了,并且乌云显得特别低,好像就在我们头上十几米的地方,有种特别的压抑感。“在我住的那个公安局的内部招待所内,有一个小公园,那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应该算是比较安全,我们去那里吧。”
郑旭提议说,我知道,她之所以不再去那个公园,就是为了避免她说的、日常行动中出现“规律”,因为极有可能有人在暗处窥探我们,我们的日常行为一旦呈现某种规律,就很容易被利用。县公安局位于小城的南部,那里也是风景最美的地方,绝大部分游客都会从那里上山游览,那一带有郁郁葱葱的树林,盘旋而上的山路,还有一个如蓝宝石颜色的湖,风景如画,但山势却又不陡峭。因为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旅游,所以对于小城南面的美景,基本上还没近距离看过。而宾馆有一条柏油路通往南面,可能是专门为方便游客修建的,也是这个小城的主干道之一,我们就顺着这条柏油路、往县公安局的招待所走去。虽然今天天气不好,在路上仍能看到有很多游客三三两两的往南面走,他们应该是上山游览的。因为小城本来就不大,所以,不过走了十多分钟,我们就看到了公安局的招待所。准确的说,这里不仅仅是公安局招待所,院内还有很多政府机关,所以管理起来比较严格,凡是进入的人员都需要登记。我们随着郑旭很顺利就进去了,走在里面时,发现这个公安局招待所果然不小,有几座假山,还有一个几亩地大小的湖,郑旭解释说,这个湖并不是人工开凿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一年四季水位不变,并且湖水的颜色清澈而又有点发蓝,显得宁静而清爽。因为不允许随便出入,所以这个院内的人非常少,显得很幽静,而且让人有种安全感。和公园类似的是,这个湖边也有几条长椅,于是,我们来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这才长舒一口气,此时此刻,也许这里让我们最有安全感,由于今天那个诡异无比的“鬼影”的出现,让我们忽然感到连王教授的房间,都已经不再安全了。“唉,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那个‘鬼影’让我很害怕,恐怕以后即使在房间里,也不再觉得安全了,也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了。”
胡梦叹了口气说。而坐在她旁边的秦晴,安慰似的拍了拍胡梦的肩膀说:“没事,别怕,有我呢,以后我出去的话,不会把你单独留在房间里。”
胡梦对秦晴勉强笑了笑,感谢似的点了点头。我可以感觉到,胡梦的这种感觉,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只是大家没说出来罢了。而王教授也一直没说话,眉头紧锁的坐在那里,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我现在告诉大家,我在勘查老张房间的发现”,郑旭一开口,就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连王教授都好像回过神来,全神贯注的听郑旭讲下去:“在老张的房间里,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痕迹”。说着,郑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在塑料袋里,装着一粒褐色的东西,那东西好像一粒黄豆大小,这到底是什么?郑旭指着那个东西说:“这是一种叫做’野猪草’植物的种子,它上面有很多毛茸茸的小刺,很容易沾到衣服上、鞋上,此外,这种‘野猪草’的种子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就是当它脱离植株后,会在大概六个小时内,变成褐色,但一过五个小时,它就会慢慢变成白色,正是因为这种特性,这种’野猪草’的种子,可以用来确定作案时间。我们侦办案件的过程中,可以用很多参照物去确定作案时间的,比如,可以从尸体上昆虫的繁衍和生长状态,确定尸体的被害时间,因为那些昆虫不同发育阶段所用的时间,是可以确定的——比如,它的幼虫状态可能需要二十个小时,虫蛹状态可能需要三十个小时等,都有相对固定的发育时间——根据这些指标,就可以确定尸体的死亡时间了。这就是作案时,很重要的时间参照物,而这种‘野猪草’,就属于这类作案时重要的时间参照物之一。可能你们都没太注意到,这座山里就有这种‘野猪草’,尤其是在北面的山坡——也就是石井附近,这种‘野猪草’就更多了。根据这种’野猪草’种子的颜色,就可以判断出,它从植株上脱离下来也就是六个小时左右,但在六个小时以内,你们恐怕都没去过山上吧,更没去过北面的山坡。而如果是之前不小心沾到衣服上的,那么这粒种子就不应该是褐色,而应该变成白色了。所以,我才推测,除了你们几位外,昨晚肯定还有人去了老张的房间,是那人把这粒种子带到了老张的房间,并且粘在了地毯上。”
王教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根据录像记录,进老张房间的,应该就是那个诡异的影子,那个诡异的影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像是在问别人,又好像是把自己的思考说出来。大家再次沉默了,因为谁也无法解释那个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真的是鬼影?真的是闹鬼吗?但在传说中,不是说鬼没有影子,而那个摄像头拍下来的却只是影子,怎么连‘鬼’都看不到?大概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郑旭忽然说道:“也许只有一种可能。”
她的这句话,让大家精神为之一振,难道对这件事,郑旭已经有思路了吗?“哦?什么可能,你快说说看?”
秦晴有点急迫地追问道。郑旭仍然是一脸的平静,微微的点了点头,但她没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先讲了一个很诡异的故事:“我在美国学习刑侦时,我的导师曾经说过这么一件事。一般都认为,印第安人是美洲最早的原住民,但在印第安人的传说里,则说在他们到达美洲大陆时,就已经有人生活在那里了,他们把那些人称为‘米哈珀人’,米哈珀人长得很特别,他们身材非常矮小,和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按现在的观点看,应该都是侏儒,并且他们的上肢都比较长,直立的时候,他们的手臂可以垂到地上,这和猿类有点像。但他们的五官更像是人,而不是猿类,并且他们会制造工具,知道埋葬同伴,并有简单的丧礼,还会修建简陋的房屋,但大部分都生活在洞穴里;他们之间,只能用简单的语言交流,并且智力很低,但却相当听话,只要他能听懂你的命令,就会绝对按你说的做,即使你让他跳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印第安人初到美洲大陆后,就掳掠了大批的米哈珀人,用来当做自己的奴隶,不久之后,这种米哈珀人就灭绝了。后来,考古学家们在美洲大陆的一些很深的洞穴里,发现了一种人类的骨骼化石,那种人类的骨骼结构,和传说中的米哈珀人很相似,从而为米哈珀人的存在,提供了考古学上的证据,并且考古学家们发现,这种米哈珀人的大脑,只有鸡蛋大小。虽然这种米哈珀人的智力远不如人,但他们却有一项人类至今都没掌握的技能——就是能使自己隐身。这些米哈珀人在自己身上涂上一层东西,这层东西起初会发出蓝色的荧光,但很快就能让米哈珀人隐身,但这种隐身效果,在夜晚才能发挥到最佳状态,也就是说,在黑夜中,即使你用火把照,也不会看到这种身上涂了东西的米哈珀人;但在白天的时候,尤其是在日光下,即使身上涂了这种东西,还是会被看到的。米哈珀人涂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但有传说称,他们涂在身上的东西,其实是自己的排泄物。所以我想,如果昨天有人身上涂了这种物质的话,会不会在灯光的照射下,摄像头就拍摄不到他了呢?这种推论,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但昨晚发生的那件事,太非同寻常了,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因为从科学角度的话,根本无法解释——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无法造出隐身衣服来,既然没穿隐身衣的话,那么摄像头怎么拍不到他呢?”
听完郑旭的这个推论后,我们也觉得确实有点荒诞不经,不过仔细想想,我们遇到很多事,按照一般的常识看,应该都算是荒诞不经,但确实都发生过了。王教授听完后,则连连摇头,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不认同郑旭的说法,但接着却发现,他这不是否定郑旭,而是一种不敢置信般的兴奋,还没等我们问,就听王教授声音有点颤抖的说:“这太不可思议了,郑旭说的这些,和我已经掌握到的资料,好像又联系上了。看来,只要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总会以不同的方式得意证明的,虽然这种证明的方式,有时显得那么的巧合。”
王教授的这番感慨,有点让我们糊涂。郑旭听完王教授的话,也微微一愣,但随后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似的,便微微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王教授,您的意思是说,郑旭说的这些,难道也和那种长袍人、或是史前人有关吗?”
还是秦晴的推理能力比较强——因为郑旭上次讲的一些内容,正好和王教授从竹简里得到的、史前人的对上,难道这次又是如此吗?不过这次郑旭提到的米哈珀人,好像和我们了解到的史前人类完全不一样,既然如此,那又怎么可能有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