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处第三处……直到阵法内的所有骷髅都化作灰烬消失，被拦在阵法外的骷髅冲击的速度一下子缓下来，最后彻底静止不动。一秒，两秒。骷髅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转身疯狂朝来时的路跑去，像是身后有天敌在追。兰青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让阴兵回来守住虚界。“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阴兵？！”
国师站在小土包上再次怒骂。不虚毫无高手风范地坐在地上，问一旁的郁柠：“明天他该不会再来了吧？”
凡事讲究事不过三，这都失败了两次，那国师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郁柠摇头：“我也不知道，万一他就头铁呢？”
不虚：“……”“要不我们摸去草原把那国师给做了吧。”
不虚咬牙切齿，每天晚上来这一遭就是铁人也经受不住摧残。郁柠：“可以啊，你去？”
“我去就我去，想当年我上山下海什么地方没去过，会怕他小小的草原国师？”
“道友，加我一个。”
晨戊在一旁附和。郁柠：“……”司惟牧闻言道：“各位大师也累了，你们守护虚界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至于草原的国师，就交给我们吧。”
那国师实在是太诡异了，司惟牧生怕他还有什么底牌捂着，这些大师去草原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恐怕鞭长莫及。在场的道士和尚也知道他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不虚哈哈大笑：“小柠檬，你这夫君选得不错。”
郁柠嘴角抽了抽：“还用你说？”
她扭头对司惟牧道：“他们就只是嘴上说说，我们这一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主动干涉国运的走向，在这里帮忙守虚界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帮忙了，毕竟这关乎着千夜国普通百姓的生命，但要彻底打败国师，只能靠背负国运的朝廷才能做。”
司惟牧想到的确实另外一点：“那你帮我借阴兵令，又训练阴兵，会不会有什么……”不虚又开始笑：“小柠檬，你这夫君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如此笨？”
郁柠白了他一眼，耐心跟司惟牧解释：“我已经嫁给你了，也算是半个皇室中人，所以没事。”
司惟牧这下放心了，他站起来：“这里终究温度低，各位大师，我们一起回城休息？”
不虚率先站起来：“也好，虽然有火堆但我总觉得有点冷。”
有阴兵在这里，接下来不用他们这些活人守着，所有道士和尚都陆续站起来，坐上司惟牧让人送来的马车，一一回城。-大概就像不虚说的，在接连两次失败之后，国师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接下来的时间非常安静，虚界周围一片岁月静好，除了阴兵，连只鬼影子都找不到。和尚道士们功成身退，但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一则他们不放心虚界；二则，朔城的雪越下越大，城内还好，有士兵和百姓每天自发组织扫雪，城外完全成了积雪的天地，这等情况下，他们情愿留在朔城的客栈里待着都不愿意走出去。自从虚界的战争之后，司惟牧包圆了这些参与抗敌的大师们所有住宿费和伙食费，时不时还给他们送点新衣裳，不用他们给钱，他们当然乐得在朔城过冬。是夜，自从入冬后就少有行人来往的城外官道上，两道人影正朝朔城缓慢前行。玄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厚厚的积雪里，脚趾早已冻僵，一阵寒风吹来，冰冷刺骨，他忍不住拢了拢自己早已冻成冰块的大衣。跟他相反，追月在雪地上仿佛如履平地，且看起来丝毫不冷。玄知抱怨道：“我都说了早些走早些走，你偏要等冬天来了才走，冻死我了。”
追月只能再次解释：“我不是想把东阳城的事情弄清楚了再走嘛。”
玄知不说话了，闷头往前走。前方的朔城城门越来越近，两人慢慢地靠近，紧闭的城门在风雪中像是天堑般，挡住了他们进城的道路。“什么人？”
城楼上有人居高临下地大喊，弓箭对准他们的心脏，箭身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幽王府，追月。”
“三王爷的人？”
上面的人将信将疑，弓箭到底没再对着他们。面前的城门的打开，一队守城的士兵整齐地从里面跑出来分列两边，目光一致盯着他们。追月将令牌递给最后走出来的将领手上，那人将令牌反复确认，随即脸色缓和下来，语气友好：“原来是三王爷的人，近来局势紧张，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追月摇头，将令牌收起来：“无碍。”
“请。”
那将领侧开身体请他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