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情况郁柠并没有特别关心,只是听说在在场大师们的共同努力下,勉强将那些白骨镇压。是的,只是镇压,并未彻底解决。郁柠跟司惟牧说:“这次将那些白骨镇压了,只会加剧他们的怨气,原本他们的仇人只是司惟奉,现在一来,那些参与的大师们也成了他们要复仇的对象。”
毕竟在白骨简单的脑子看来,阻碍他们复仇的也是他们的仇人。最后,郁柠下了总结:“还好我跑得快。”
司惟牧好奇地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对付那些白骨?”
郁柠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说服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让司惟奉赎罪,等他们满意了,怨气一散,那些白骨自然而然就会消失,毕竟他们才是苦主,司惟奉才是刽子手。”
道一派可不讲究一刀切,他们奉行的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谁的错谁承担,别想逃脱。司惟牧点点头:“有个消息我想王妃应该很感兴趣。”
“什么消息?”
“老四暗地里下了通缉令,通缉一个叫‘宁道长’的人。”
郁柠:“噗——咳咳。”
她大惊:“不至于吧,我不就是跳大神的时机凑巧了点,那些白骨又不是我招来的。”
“能看穿这点的基本没人,在在场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你招来的。”
“司惟奉真是太阴险了。”
郁柠忿忿,转而又想到那只是自己的一个马甲,心里顿时安定下来,“管他的,大不了最近这段时日我不用‘宁道长’的身份就是了,他找不到我,就会放弃的。”
“老四可不是容易放弃的人。”
司惟牧对司惟奉的性格了如指掌。郁柠耸肩:“反正我这是用的我师父的形象,他要找也是找我师父,话说回来,他若是帮我把我师父找到了,我还要谢谢他。”
毕竟她自己都没师父的消息。转眼间便到了司清阑的生辰。今年她和离了,不用养着丈夫,手里闲钱多了些,便想着好好办一办。回想过去,她自从嫁给柳文新,除了最开始那两年,后面没有一次生辰过得舒心。今年虽然不是整岁,司清阑还是决定大操大办,不仅要广请宾客,办的生辰宴还要符合她尊贵的公主身份。司清阑提前半个月就给所有人发了请帖,幽王府当然也有。只是司惟牧对他这个姑姑没什么感情,请帖送到后一直被束之高阁,转头就忘了。直到司清阑生辰宴前一天,司惟牧和郁柠受司惟潮夫妻的邀请去他们府上赏菊。司惟夜也在受邀之列,他还拉着花倚蝶来了。花倚蝶在司惟夜去渝州期间已经跟司惟潮混熟,来府上也没什么不自在。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司惟夜便对司惟牧道:“三哥,姑姑的生辰宴你去不去?”
司惟牧茫然:“什么生辰宴?”
“姑姑明日过生,要大摆宴席,还提前半个月发了请柬,你没收到吗?”
司惟夜惊奇道:“我都收到了,你应该不至于没收到吧?”
郁柠在一旁提醒:“半月前确实收到了一份请柬,管家拿给你,你看了一眼就扔到一旁去了。”
司惟牧这才回想起来:“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份请柬,只是当时看时间还早,我又忙,便没仔细看,姑姑的生辰宴就在明日?”
司惟夜深沉地点头,扭头问司惟潮:“二哥,你们收到没?”
司惟潮点点头:“收到了。”
“那你们要去吗?”
司惟夜再接再厉地问。司惟潮笑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以免姑姑在父皇那里借题发挥,我们打算去坐坐就走,礼送到了就行,毕竟我这身体……”司惟夜了然,又问司惟牧:“三哥,你呢,你们肯定是要去的,不然姑姑又要闹腾。”
司惟牧无所谓地点头:“去就去呗,还可以蹭顿饭吃。”
司惟夜满脸纠结:“我现在很苦恼,你说我给她送什么生辰礼物合适?”
毕竟是长辈,就算关系再差,礼物还是要送的。“她喜欢银子,你什么也不用准备,直接带银子去,她保证笑得合不拢嘴。”
司惟牧道。司惟夜茅塞顿开:“还是三哥你想得周到,那我就送银子,五百两够不够?”
司惟牧眼神都变了:“老九,你是冤大头吗?”
司惟夜:“那……三百两?”
“我朝律例,朝廷官员一般人情往来一次最多不能超过五十两。”
“那就五十两。”
司惟牧:“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有律例在,我想姑姑应该不会介意的。”
郁柠和叶梦秋对视一眼,两人差点没笑出声来,朝廷律例确实有,但那仅限于官员,不限皇亲国戚,司惟牧用这招,显然是故意给司清阑添堵,毕竟她明日一桌菜可能就不止五十两。花倚蝶在一旁摇头晃脑:“奸哪,真奸哪。”
司惟潮也道:“既然你们都给五十两,那我也跟你们一样,毕竟梦秋赚钱不容易。”
“三哥你看,二哥跟你越来越像了,都是一样地奸诈。”
司惟夜鬼鬼祟祟,用自认为低声实则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司惟牧笑眯眯:“是吗?”
司惟夜抖了抖身体,不吭声了。九月份,正是菊花开放的时候,司惟潮专门在府上收拾了一个菊园出来,里面是各种品种的菊花,红的、白的、橙的、粉的、紫的……颜色多样,不一而足。今日天光正好,司惟牧等人坐在菊园的凉亭里,喝着菊花酒,吃着螃蟹,好不快活。司惟夜喝多了,又开始大发酒疯。“嘤嘤嘤我要住在二哥府上,哪儿也不去,二哥府上的吃食实在是太美味了,我……嗝~舍不得。”
司惟牧极其嫌弃,将他抱着自己双腿的手强硬扒拉开:“你想住你二哥府上,抱我的大腿做什么?去抱你二哥的大腿。”
“二哥的大腿也不兴抱。”
司惟潮滑着轮椅离他远一点,笑眯眯地说,“明日还要去姑姑府上贺寿,九弟今天还是回去,改天来多住几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