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郁柠还在洗漱,管家就拿了一张请帖过来。“王妃,兵部尚书府的夫人邀请您明日下午去府上赏花。”
“兵部尚书?”
郁柠下意识想到郁松年的脸,但转瞬又将他从脑海里剔除出去,郁松年已经在开春被砍头了,怎么可能是他?管家尽职尽责道:“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姓严,是王爷的亲信,他的夫人桑梨月性情温和,很好相处,王妃若是无聊,可以去散散心。”
“放下吧。”
秋桐忙将请帖接过来。“王爷还没回来?”
这时辰,早朝该下了吧。“王妃想念本王了?”
司惟牧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尾巴似的司惟夜。“三嫂,我又来了。”
司惟夜笑嘻嘻地打招呼。“今日回来的路上碰到清阑公主,说了几句话。”
司惟牧为他回来迟了解释。司惟夜摇头晃脑:“昨日刚将那三名女子打发去洗衣服,今日姑姑就得知消息,三哥,你府上监管不严密啊。”
“我主动透露出去的。”
司惟牧微笑。司惟夜愣了愣:“为什么?”
“看她生气却拿我无可奈何,我挺高兴的。”
司惟夜:“……”今日他们碰到清阑公主,虽然表面和气,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微笑面具下的咬牙切齿。果然是他三哥,比他不要脸。司惟夜果断转移话题:“管家,今天早晨吃什么?我来的路上都闻到香味了。”
管家笑眯眯地:“王爷之前将泰丰楼的厨子挖来了,九王爷不若去饭厅看看。”
司惟夜眼睛一亮:“泰丰楼的厨子?三哥你可以啊,专往大哥身上捅刀子。”
泰丰楼表面上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酒楼,但谁都知道它背后站着大皇子,楼里的厨子是他费尽心力寻来的,手艺好花样多,为泰丰楼赚了不少钱。没想到司惟牧连这个都能挖。果然,三哥虽然人不在京中,但找大皇子的茬一个没落。司惟夜喜滋滋地吃了一顿美妙的早餐,被司惟牧拉去书房时头一次脸上带着笑。“三哥,我们中午还能吃到他做的饭吗?”
“可以,只要你今天将这些看完。”
司惟夜看着比人还高的文书,欲哭无泪:“不至于吧……”-郁柠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受邀去尚书府赏花。她有种直觉,桑梨月的目的绝对不止赏花这么简单,毕竟就她所知,严大人为官清廉,节俭得很,院子里没栽花没种树,边边角角都用来种了菜。早上下了一场雨,到了中午便停了,郁柠带上秋桐和莲烟,坐马车前往尚书府。尚书府距离幽王府不远,马车半个时辰便到了。早有下人等在门口,见到幽王府的马车驶来,忙进去通报。郁柠被秋桐扶着下车,桑梨月带着丫头已经匆匆行至门外。“妾身拜见三王妃。”
“免礼,今日叨扰了。”
“三王妃能赴约,是妾身的荣幸。”
桑梨月在前面带路,两人往正厅而去。一路走来,尚书府看着确实俭朴,露天的地方除了留出来的路,便是种的瓜果蔬菜,连一棵别的植物都没有,下人也少得可怜。走到正厅坐下,喝了一口茶,桑梨月才开口:“实不相瞒,妾身送请帖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不敢笃定王妃会不会赴约。”
严大人不爱花花草草就爱种菜,府上到处都是菜地,在朝廷官员中并不是秘密,桑梨月用赏花的由头约郁柠,在外人看来着实有些离谱。郁柠打量四周,又将目光锁定在桑梨月身上:“家里人出事了?孩子?”
桑梨月闻言一喜,她身后的婢女也跟着露出激动的神情。“京中传闻三王妃相面术极为厉害,今日算是见识了。”
桑梨月激动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眉头微蹙,“妾身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大着胆子给王妃递帖子试试。”
“据我所知,你有一对双胞胎,出事的是……弟弟?”
桑梨月点点头,眉目间染上点点忧愁:“霜儿前几日去他大伯家玩儿,回来就开始发热,起先我们以为是染了风寒,请了大夫来诊治,但毫无作用,他依旧发热,且昏迷不醒,不停说胡话,子书为此特意去请了御医,还是无法,恰巧王妃回京,我想到那些传言,便想着,是不是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或许霜儿不是生病,而是……”“不怕王妃笑话,昨日写请帖时,子书还说我是病急乱投医……”郁柠站起来:“孩子在哪儿,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