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沾血的手四目相对，我竟然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深情。真是可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玩这样把戏。往事一幕幕的显现……我担惊受怕的被逼着嫁给他，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化身祁曜温柔的看着我的样子，救我于水火的样子。我们一起找蛇身，前前后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拥抱，接吻，上床……到头来他化龙，却要了我的性命，还是亲自动的手。在这个坑跌倒后我没长记性。知道他重伤还用全身的血液将我异化，不让我受疼时感动的无以复加。在奉神基地，我即将要被挖掉眼珠的时候，是他犹如天神降临救我于水火。他的贴心照顾，他的无微不至，到头来不过都是为了骗我的苦肉计。空雾粉的折磨，精血的流失，抽取蛇蛋的蛇灵。这些我都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想着他亲手刨开我肚子时候的样子，那么的决绝。他都不曾犹豫，我为什么要犹豫。匕首刺入血肉并未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只是带着几分腐烂的味道。我看到他的胸口溃烂的厉害，上次的伤口上似乎都还没好。心底闪过一丝怜惜之后我竟觉得他活该。祁黯闷哼一声后忽然握住了我拿着匕首的手，硬生生的又刺进去了几分。他的脸色宛如白纸，嘴唇毫无血色。他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虚弱的一次，他近乎挣扎着说：“开心了吗？”
我将手抽回，看着他半跪在地上那么的狼狈，心情并没有如预料的那么开心。鲜血顺着匕首落在我的手中，炙热而滚烫。我往后退了两步道：“两清了，我们这辈子最好不要在相见。”
祁黯抬头看着我，笑着说：“两清？虞九，除非我死。”
说完祁黯强撑着站了上起来，伤口在不断的恶化。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邬的身上说：“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最好隐藏住了。”
我转头看着秦邬，他眉头微皱，但并未说什么。我有些好奇是祁黯口中的肮脏事是什么？之后祁黯捂着伤口咳嗽了两声，伸手蹭过唇边的血将蛇蛋的蛋壳扔给了周松言。之后转身走了。没人敢去拦着他。我看到周松言有些心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现在的祁黯很虚弱。也许这是最好杀了他的机会。那一刀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了，不可否认，我没有勇气杀了他。周松言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被身边的女子拉住了。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祁黯离开。等他走后，我佯装镇静的将匕首还给了秦邬。一股眩晕感袭来，秦邬将我抱在怀里说：“回鬼市吧。”
我摇了摇头：“我想休息两天。”
周松言拿着蛋壳却说：“我觉得你们是休息不了了。”
“虞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就是红鱼。”
周松言又卖起了关子。“红鱼是红鱼，我是我。更何况她已经死了。”
我说。周松言摇了摇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都活着，她怎么可能死呢。”
“你胡说！”
“九天大祭之后我回去好好的查阅了一番典籍，发现很多不太对劲的地方，尤其是近几百年……你真的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面对周松言的质问，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深陷在一个漩涡之中。我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的现象，还有很多秘密在等着我。秦邬将我抱的紧了一点说：“你想知道我们就去查，你想安安稳稳的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而此时周松言却说：“所有的阴谋都在围绕着你，就算你不去查，最终还是会带进去，甚至还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你就没想过徐南风为什么对你不一样吗？”
“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秦邬说。我看向周松言问：“我们是敌非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要变天了，你没感觉到吗？”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是。”
周松言将蛋壳收了起来说：“你确实是个草鸡，但红鱼可不是。我想知道你身份的人怕是不少了。”
“你才是草鸡……”我嘀咕了一句。“话我就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就带着岳山和那个女人走了。我现在很乱，一方面不甘心，一方面又不想在过问这些事情。“秦邬，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问。秦邬低头看着我，眼里全是眷恋，随后听到他说：“我想让你忘记所有发生的一切，想娶你，照顾你，安稳一生。”
话锋一转，他又说：“可我知道命运不会让你如此。”
我深吸了一口气，靠着他十分的疲惫。“去天师府吧。”
我说。我摆脱不了命运，那就顺从它看看。我也想知道命运到底要怎么样。“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陪着你。”
秦邬说。他的深情简单而直白，我竟有些担心自己回报不了他这份真情。车上，秦邬准备了我喜欢吃的零食，让我吃完休息一下。从这里到天师府还需要一些时间，确实有些枯燥乏味。路上我打开了手机，我翻了一下论坛，上面的讨论很复杂，各种消息都有。热度比较高的是福清传染病的事情。我顺口问了一句：“对了秦邬，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安置妥当了吗？”
秦邬嗯了一声说：“送到了一家不错的福利院。”
这样其实挺好的，最起码还活着。“对了，你擅自处决了桑亚，这件事不会对你造成什么麻烦吗？”
我问。“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想想桑亚的事情还挺顺利的，对了，你说当初救走她的会是什么人呢？”
我问。秦邬过了一会才说：“不清楚。”
我看了一眼秦邬，他认真的开着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秦邬好像并不太想谈论这件事。我想了想也没再多问，不打扰他开车了。到天师府的事情我们也没提前说，徐南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着那身影，我忍不住的想这么一个清冷的谪仙一般的修行者怎么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