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的人早就醒了,正坐在地上盯着墙壁发呆。他打了个哈欠,心情格外忐忑。如果不出所料,今天他们这群肉票应该会被转卖到其他地方。到时将会发生什么,李迟也无法预测。就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在刀疤男进屋把稻草收拾起来之后,李迟下定决心,这次拼死也要逃出去。望着刀疤男离开屋子,门也是半开着的,他鼓起勇气向外面走去。然而没走两步,李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心头一紧,连忙回到原位坐好。紧接着,拐走他的老头子走了进来。老头子四顾屋内,确定拐来的肉票一个也没少,转身将走在后面的人请进来。“大人,您先过目一下。”
老头子点头哈腰,十足的奴才相。走进来的中年男子身穿官服,脚踏官靴,腰间别了一把刀,左手提着竹箱。李迟顿时惊讶不已,全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衙门的人怎么会和以拐卖为生的老头子勾结到一起?李迟正在疑惑着,中年男子低沉出声:“嗯,你办事的效率还不错。”
说罢,他拿出一个钱袋,从里面倒出一把碎银子,见此情形,老头子在旁边两眼直放光。“这是你的赏金,拿去吧!”
中年男子把碎银子递过去。“多谢大人,以后您有任何吩咐,老朽随叫随到。”
老头子挤出一脸谄笑,收下银两连连向对方道谢。中年男子摆摆手:“你出去把桌椅搬进来,我还要赶时间呢。”
“大人请稍等,我去去就回”老头子答应的十分爽快。接下来,中年男子打开竹箱,从里面拿出纸笔和墨盒,老头子手脚麻利,赶忙按照他的吩咐照做。桌椅放好,中年男子坐了下来,先是观察着每个人的面孔,然后对着他们开始画肖像。期间,老头子站在一旁观看,不时夸赞两句。“大人真是才华横溢啊,画技了得,惟妙惟肖,老朽实在佩服。”
“呵呵,过奖了。”
中年男子哼笑一声,继续将每个人的面孔画在纸上。不多时,每个人的肖像绘制完毕。待墨迹干的差不多,中年男子下面各自标注了名字以及赏金。最后他将肖像画在每个人面前晃了晃,随即收拾东西走人。老头子赔着笑脸将他送出门,很快又返回到屋子里。这时老头子的笑容收敛起来,眉眼之间多了一抹狡猾和凶狠。“那些画你们也看到了!”
老头子音量拔高,一边解释一边发出提示:“现在你们是衙门通缉的要犯,谁要是私自跑出去,我就把它们张贴到城里,到时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屋子里每个被拐的人都是神情复杂。其中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惶恐难安,还有人神色气愤,但却敢怒不敢言。李迟绷着脸一语不发,暗想这死老头子是想吃定他们。只要老头子手上拿着这些通缉单,他们将会任其宰割。如今想逃跑更难了,即使离开这里,也会被当成通缉犯。“老奸巨猾的东西……”李迟悄声骂了一句,暗暗思索着如何才能把自己那张肖像画偷到手。他准备先毁了那些画儿再想法逃跑,至少可以不用无缘无故成为甚么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