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骑兵营火长章选报道。”
“这……”几个杂役互看几眼,终是一个耐不住心,快步走来,使力将他扶起:“我们都是下等的人,不敢有劳将军如此,想是这般远路该有事到,还请容我等禀报县令大人,将军你请在此稍候。”
既是闻言,伙长章选低下了头,姿态依然未变,仍是谦逊似的模样儿:“是。”
是见这般,旁的几个杂役也就不好闲聊,枯立也不是个法子,稍立片刻,就是俩个小的分别是站门的两侧,其他的都是多看了几眼罢了,随着接话的那个朝里去了。再说回还在门旁的那俩,或是有兵士在呢,俩个都挺直了腰杆子,宛若才找回了些许精气神儿似的。再说走了的那些个儿,当初搭话的那杂役是快步走过几步,绕了个弯儿,便扶上了墙,只见得大口喘着气儿。旁个儿凑来,瞧了几眼,就是笑曰:“哎,你方才倒还精神,现今咋还不往回送话儿?倒歇着了。”
这个是抬起头,又把脑袋摇摇,神色些微有些恍惚:“你是不知,我当初也是从边儿来的。刚刚哈,我见那兵儿成那个样儿,就怕前头儿是吃了败仗,怕是来报恶事。”
“哎,不会。”
那个侧目,似是思量了一会儿,更是肯定点头:“你还再是想想罢,若是当真吃了败仗,那更不会与这边儿讲的,概是那些大人的事儿。哦,这兵儿成这模样,该是与前线无关,应为路上匪伤。”
听是这话,这个杂役猛然就立直了身,眼是瞪得挺大,写满了不信的呢:“这,再怎么说,朝廷的军士,他们也敢?”
“如何不敢?”
另个嘿嘿一笑,伸手向外一指:“你可是有见其他?”
“没有。”
“都是如你想的,故而怕是只派了这么一个,可话也说起来,就你这么一个,如何怕的?”
这边儿杂役闻言,便是连连颔首,步子也算迈开,一手揽过那个小伙儿,低声且言:“老兄,你这话还真有几分理。”
“哎,就此打住。”
那个却是把手摆,左右看过,溜至旁的一丈外,嘿嘿一笑:“你手头是还有事儿,我呢,还想眯个眼儿,就此暂分别,回头儿再见。”
“好。”
这个也不往前走,赶着紧行了个礼:“那,老哥慢走。”
这底下人儿行礼哈,实实是不甚要紧的事儿,平日也无人行的,可这个下人儿心中有数,人家帮咱解了个理儿,这礼就算可行的。罢了,是目送此人从行廊边儿上过了,才是起身。这时候可也不早,他心里合计了一下子,就是小跑着朝那大人卧房去。穿过大道,这个小厮险些被绊倒了,好在身子总是稳的,快行几步,也便解过。一路续着小跑罢,不多时就是到了卧房外,就差十几步罢,他步子却又缓下:咱是到了,可不知老爷现今是梦是醒呢!正是踟蹰时,门内响咳声。殷峤是于梦中惊醒,身上满是冷汗,实在不甚舒服。侧过了身,殷老爷是见还睡着的大夫人,便是心说,也亏夫人理解,不然妙儿日后无论如何日子怕是都不大好过的。这边儿想过,忽儿似有脚步声,一时以为耳鸣罢,伸手揉了揉耳,才知是真。起身,殷峤挠了挠自个儿的鼻,刚刚披上件儿衣,就见旁的似是有个身影。或是因着杨府的事儿,心中猛然就是一吓,又想这时天也亮了,该是小厮。念及于此,他又吐了口气,缓缓至前,将门开个小缝,上下打量看过那个杂役,点了点头:“大早上的,是有个甚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甚么样儿!”
听着不悦,小厮也就低下了头,话却还是得讲:“老爷,是有点儿急事。”
“这个时候能有个甚的急啊?你且慢讲。”
“老爷,有个营州的兵来。”
“营州?有说何事?”
“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