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箭声响前翻过了身,躲了过去。正想站起,就很快被捉住了胳膊。“我玩腻了。”
散员冷笑一声,绕到范瑾身前,又抬头看了眼已被捉住的徐期。这动作是给范瑾看的。范瑾眯着眼瞅见那散员朝着自己身后看,就知道那徐期到底没逃了,再或者,本来也没法逃。心中不禁有些发苦,这小子到底同村,多少有点可怜,本想带着多少算个伴儿,可才一回镖儿,谁敢想就都折这儿了。猜这范瑾懂了,高丽这散员就抽出长刀,持在身前,闭上眼又呼了一口长气:“去了底下和我弟兄谢罪吧!”
范瑾不晓得他口中的弟兄是哪个,可他知道,闭眼就是机会,这机会只在片刻。他咬紧牙关,猛地挣脱了身后的手,就拿了脑袋往散员腹部一撞。高丽这散员腹部吃了痛,身子就往后一倒,刀也一时脱手。范瑾忙就捡了那刀,转身一划,身旁的高丽之人都退后数步!只这片刻之间,便又有了博弈的余地!“只是麻烦了点儿。”
那散员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取过只壶饮了口,就到了旁儿慢悠悠坐着:“这镖头儿,咱再各让一步如何?若是你早点放下刀,我也可以让你少吃点痛,早点送你一程。”
范瑾却笑出了声:“我们走镖的,要是就这么把货丢了,怎么跟主儿家交代?”
“噢,还这样……”散员抬起头,瞅了一会儿,就又闭上眼来:“给我抓活的。”
听了这话,徐期就闭了眼,范瑾要是被抓,自己也就无望再逃了。而被这些高丽人捉了,死也罢了,只是心怕要被折磨一番,不由得心儿砰砰的跳。范瑾正要认命,几响箭声忽然鸣起,一个高丽人就倒在了地上。徐期也抬起头,就见右侧路上出来了几个人影儿,身穿有甲,被阳光照得刺眼。范瑾这就笑了,使劲儿过去,拉起徐期就吼:“那是魏郡的府兵!”
散员这才猛地睁眼。往那儿一看,就见几个着了鳞甲的兵儿手里拿着弓,可弓上面偏就已没了箭,就知这大势已去。既如此,他拾起了刀就往范瑾处走:“看来我已经没多少闲工夫了,你这镖头儿!请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刀已砍来,却在半空发出“哐啷”一声!徐期一手握柄一手抓前,竟不知何时站到这里,原是捡了刀横着,这才拦住。散员见此一愣,腹中就已有横刀探出半截,逐就无力倒下。而徐期这才瞅见,原是个身穿鳞甲的人在那散员身后拔出了刀。末了,领头戴了圆盔儿的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徐期,就扭头冲着范瑾抱了个拳。这是江湖人动作,范瑾看得清楚,心道这兵儿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