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圣女的作用,就是祭祀海王星。祭祀仪式较为残忍,要用特殊的灵族封印术把你封印,在你的头、手脚五处开一个口子,让你的血和精气缓慢的流出转化为守护力,一点一滴的融进海王星,然后再循环到异界,维持秩序的平衡。这个过程是极端痛苦的,你哥哥不忍心你沦为这样的下场,带着亲信破坏了异界和海王星、恒星间的平衡,具体他是怎么做,我依旧想不起来,只记得,在那场灭世的争斗里,他把我与你冰封,然后推了出去,等我醒来,就在这颗星星上了。”
说到这里,隐巳抹去了那些画面,然后他朝天打出了一道灵力,顿时这一小片变的月朗星稀,而周围还是漫天飘雪。这一幕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美。我与他仰望着那露出来的星空,但从这里,看不到海王星的。我是物理系的,自然对基础的天文知识是有一定的了解,海王星是太阳系八大行星之一,离太阳最远。这一点也和隐巳所说的灵族惧怕恒星对上了,太阳就属于恒星。还有一点,海王星和天王星都是冰态巨行星,整个星球的主要成分是冰。我不得不信这些,因不论是隐巳还是我,我们的力量都是冰蓝色的。看到这里,我问:“你刚才对言儿的反应很大,难道,祖巫也是灵族之中某一个种族的后代吗?”
隐巳摇头,“不是,灵族所有的种族,只是能力、力量、特征的差异而区分,所有灵族小时候都是白的近乎发蓝的肤色,灵力也都呈现冰蓝色,但祖巫除了凌彻与我们相似,其他却不然。且就是凌彻,他出世后的长相也与我们灵族不同,我们断不会出现什么翅膀、蛇鳞颈,但他有。”
说到这里,隐巳背起了手,他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我总觉得,这一切不单单是我、你、凌彻的事,我甚至觉得,当初兄长送我们来这里,也是有着很远见的理由。”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问:“你还想颠覆这个世界,覆灭祖巫吗?”
“我就是想,但看祖巫的后代,却不是那么简单。”
隐巳回头看着我,“阿凝,我或许明白,为什么兄长会选我陪我流浪了。”
他明白了,但我一头雾水。但这些与我呢,比地球离海王星的距离还遥远!我和这片世界上的神鬼都差了很远,现在只是个人,更别说什么异界了!虽然具有冒险精神和勇于探索的精神是好的,毕竟就是这样的精神让我们国家在太空建立了空间站,制造的飞船又是登月又是上火星的,但对于我来说……虽然我总觉得离我很遥远,可一旦想起凌彻,可能只有超越祖巫的生灵才能把他救回来,我无奈苦笑。我的反应让隐巳愣了愣:“傻了,突然笑什么?”
“隐巳。”
笑声落下,眼里又涌出了眼泪,“那……既然我们灵族都能操控宇宙星辰,救一个凌彻,会很简单吧?”
“我啊……”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可还是止不住哭腔,“不论是灵是神是妖还是人……你没发现吗,所有的都绕不开一个情字。”
“如哥哥为了免我惨死,如你与我作陪到现在,如……我回想起的那些,凌彻为我,我为凌彻。”
隐巳又打出一道力量到了远处的海上。“海上的风浪声,像你的嘶哑哭泣,这落不完的雪,就像是他繁琐絮絮的不甘心和不放心。”
说完他走到了我跟前蹲下,看着我通红的眼睛,“为凌彻做了那么多,你真的没有一点后悔过吗?”
我瞳孔闪烁着。后悔。后悔这个词,应该用在什么立场,这其实是个需要深思的问题。谁的一生没有崎岖,若一个不满意就后悔,那谈什么生命。而就是神灵,也难以改变一切。天外始终有天。我正准备说话,突然隐巳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了头,我一顿,也跟着看了过去。见他拨开的白雾大雪中,出现了一个女子。她越走越近后,竟然是单梦璃。我清楚的看到,隐巳在看清她那张脸时,眸子里闪过的担忧和诧异,甚至就是双手,都下意识紧了紧。单梦璃有一点憔悴,不过依旧是美的,然后穿的有一点单薄。但她是鲛人,可能不会惧怕这样的低温。她和隐巳对上目光后,平静的眼睛瞬秒蓄上了泪水,但她又很快湮灭,看向了我:“宋凝,能说说话吗?”
我稳了稳心神,跟着她去了风浪喧嚣的海边。“避开隐巳有意义吗,他那么强,万一能听到我们说话呢?”
我问。单梦璃看着那黑压压充斥着险象的海面,“无所谓,我避开他,只是怕在他面前失态。”
“你找我想说什么?”
我抬头望着飘雪,伸手接着。单梦璃瞧着我还算平静的模样,“你都知道了吧?”
“不仅知道了,在见到彦后,我作为宋凝的记忆也都想起来呢。”
说着,我把手伸到了她跟前,“你瞧,我的经脉成了什么颜色。”
“我想起了我的阳魂施星爆之术后立下的诅咒,具体原话记不太清,大概意思就是只要生为宋凝的我累积到足够的恨,也就是感情到了一个爆点,就可以想起来,我之前早就发现,回想一切不是需要寻找记忆,而是需要寻找我所经历过的爱恨情仇。还有一办法也更简单,就是我死去,但我不能死去……”我揉了揉我的小腹,“我不是一个人。”
“我想起了凌彻陪宋凝从小到大,在宋凝开始经历奇怪的事情后,他夹杂各种情感的悉心陪伴,还有啊……我知道了他有前妻后,还吃醋,吃自己的醋,生娃娃也是我想。因为我得知他和他前妻没有孩子后,想靠个孩子制造属于我们的记忆,一次一次,我和凌彻的那些啼笑皆非,然后这两天有隐巳也挺好的,有他陪着,我不会有太绝望孤单的感觉……我其实不太敢想,如果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一个地方,我该怎么活。”
“那……”单梦璃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凌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