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一落,他松开了我,然后抬起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唇齿间。接着我手指一刺痛,他咬破了我的指尖,吞了一口我的血,轻轻地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两句虽出自诗经,而这两句的一个意思是,与你定下约定,生死不分离。我不明白,“这就完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凌彻,字玉尘,你可叫我凌彻,也可叫我玉尘,或者……更亲切一点,只唤我彻。”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就在他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我便睁开了眼,没有任何从梦中到现实的过度。甚至当下更直观的感受便是,浑身被折腾过的疲倦,浑身大汗淋漓,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凉凉的体温,以及,我的手指真的有一个小伤口。突然我毫无征兆的湿了眼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激动和庆幸。庆幸的是吊坠丢了,他还在。激动的是从小到大梦个不断的男人,他是真实的,哪怕这一切都告诉我,他并不是人。但这又如何,对于我这样的女生来说,能有他这样英俊的男人陪伴,是一种福利。在这种奇怪的愉悦里,我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我听见有人说话,是男人的声音,但不是凌彻。“生死血契!”
那个男人还很激动,声音都是抖的,“你当真什么都不顾了,是吧?”
什么是生死血契,好像听起来还很严重。我很想睁开眼,看看是什么人在和凌彻说话,可眼睛死活睁不开。凌彻淡淡地回应了,“我欠阿凝太多。”
欠我?我越来越好奇,使出浑身的力气想睁开眼看看,忽然,另一个男人又说话了:“她醒了!”
我心里一慌,紧张的眯开了眼,见凌玉尘的身边站着一位长相与他不分伯仲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彻一样都有很长的头发,穿的也像个古代人。不过他的衣服却是白色的,交领上绣着青绿色的图案,一股春天的感觉。就在我刚张嘴,想打破这尴尬的处境时,白衣男人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口中还低声说了两个字:“忘掉。”
……我被内急憋醒后已经是中午了,我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吗?不是,我怎么记得我好像醒来过,可脑袋里,却只有凌晨和凌彻说的那些话。上完厕所洗手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突然低落了。我长的不好看,脸上有一大片黑青色的胎记。也是因为这胎记影响了我的容貌,小时候父母出去务工只带着我漂亮的妹妹宋浅,把我留在老家当了留守儿童。而且这胎记整形医院都做不掉,基本是要伴随我一生了。本来这胎记伴随我二十二年我已经习惯了,可就是突然想起了昨晚和凌彻做的事儿,一下子对容貌又敏感了起来。凌彻这样的极品帅哥陪伴我这样的丑姑娘十二年,他为了什么呢?我抚着胎记发着呆时,周围忽的缥缈地传来了凌彻的声音:“介意这块胎记吗?”
不见人只听声音我当下还是被吓了一跳,我抚了抚胸口,道:“肯定在意啊,谁不想变好看啊!”
“知道了。”
凌彻不明不白的说了这样一句,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