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刚才坐着马车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里热闹,有自己的特色。“好。”
街上打杂卖艺的有些,并不多,最多的是唱戏的。他们随便的装扮一番,随时都能来一段,听上去柔柔美美的像是泉水细细的流。这里的装饰品也好看,各个都很精美,价格也不高。俩人来到一个香囊的摊位前,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香囊,而他们的香囊不仅仅有布做的,还有木头,石头镂空雕刻的。还有竹子编成的,外面用彩绳缠着,别样玲珑。柳巧儿看中一个木头做的香囊,正在研究这个镂空那么小,怎样才能把香丸放进去。就看到老板把上面的棍子一扭,木头分开成两半,把香囊装进去后,再把两边合起来一扣。木头上漆着白玉色,上面用红绳子吊着,下面也有一个大大吊坠,好看又好玩儿。拓跋宵看柳巧儿爱不释手,买下了。柳巧儿拿着一边走一边看,突然冒出来一首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个像不像?”
木头是白玉色,香丸子是红色,确实像是相思豆。拓跋宵却被那首诗的后半句给惊呆了:“入骨相思……像,太像了。”
柳巧儿看着香囊,拓跋宵看着柳巧儿,周围的风景都感受不到了,他的眼里,心里,如今只剩下眼前的女人。入骨相思,原来,他已经病入膏肓了。第二天,城门一开,俩人往云州方向去。因为知道要打仗,云州方向来了很多人,驱凶避难是人之本能,大家都知道三皇子要打云州,能逃跑的人都逃跑了。柳巧儿看着路上逃难似的人们,心里渐渐对三皇子有了怨恨。“为什么要打仗?有本事直接把太子给杀了,不就可以当皇帝了,都被赶出京城了,为了自己的欲望,起兵造反,祸祸老百姓。”
拓跋宵沉默不语。他也是有欲望的,跟三皇子一样。若是不跟着柳巧儿来大周,他回到北羌的京城,也是要起兵南下,让大周腹背受敌的。战乱打的是他们的权利,死的,伤的,都是老百姓。一路走来,拓跋宵似乎有了不同的感受。越州离云州不远,柳巧儿思念心切,路上就没怎么休息,终于在天黑透的时候来到了云州。云州城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柳巧儿还是没有赶上,原本打算就这么在马车里将就一夜,到天亮的时候再进城的。忽然,有人吆喝着让路,柳巧儿和拓跋宵的马车就在城门口,正准备牵到一旁。几匹马跑了过来,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勒着马停住了。有人大喊:“我是齐渊,开门。”
齐渊骑着马在门口转了几圈,又冲着大门喊了几声。此时城墙上站出来一个人,身穿着白色铠甲,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柳巧儿恰巧也往上看了一眼。古代的城墙很高,从城墙往下看,人们像是蚂蚁一样,从城墙下往上看,也只能看到守卫官兵露出的头盔和长矛的尖。拓跋宵拉着马车正准备拐回去,忽然就听到一声呼喊。“巧儿……”拓跋宵猛的回头,往头顶的城墙看去。就看到那位白色盔甲的男子,撒腿就往城墙下面跑。此时城门大开,发出‘吱呀’沉重的声音。齐渊等人并没有即可进城,反而都下了马。他们谁也没瞧见柳巧儿,茫然的往四周看了看。不多时,白色盔甲的男子,从城里跑了出来。“巧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柳巧儿也愣住了,天这么黑,她站在城墙下也并不引人注目,陆云铮是怎么看到她的。就在陆云铮出来的时候,齐渊等人齐刷刷的单膝跪拜。“属下见过将军。”
而此时陆云铮的眼睛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冲过去一把把柳巧儿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拓跋宵看到俩人拥抱的那一刻,静静的看着,身子无比僵硬。“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把漠北翻了个遍,后来才知道你在北羌,巧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陆云铮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除了身上穿的盔甲是硬了,整个人都是柔软的。他恨不得把柳巧儿揉到骨子里,从此再也不分开。反倒是柳巧儿激动过后,很是尴尬。把他给推开了:“别这样,他们都看着,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咱们进城吧。”
陆云铮这才四处看了看,齐渊他们还跪着,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敢起。最终把眼睛盯在了拓跋宵的身上。“这位公子是……”长的真好看,高耸的眉骨深邃的眼睛,有种异域风情的美,却并不那么张扬,直挺的鼻梁让整个面容立体起来,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身子,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贵气和不可一世。柳巧儿拉着陆云铮的手来到拓跋宵面前。微微一笑相互介绍:“拓跋宵,这位便是陆云铮。”
“他是拓跋宵,北羌的大皇子,被我救了之后,跟我一起来大周了。”
只是简短的几句话,陆云铮面容的笑渐渐的僵硬起来。“北羌大皇子?你救了他?”
期间肯定发生了很多故事,不然,堂堂一位皇子,怎么肯跟一个小姑娘来大周。皇子不当,当佣人?别说陆云铮不信了,听到他名头的人,都不会相信的。拓跋宵微微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笑。“是,巧儿救了我,所以我决定不做大皇子了,从今以后跟着巧儿,以身相许。”
陆云铮想起了自己被柳巧儿救回的时候,那时他满心怒火,一心想要调查真相,替父亲平反。却从未想过儿女私情。反倒是柳巧儿不经意的调侃道:“你长这么好看,我救了你,你也不必付诊金了,不如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