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宵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阵箭雨。柳巧儿不知道是该抱着头躲车底下,还是应该跟着拓跋宵一起跑。就在此时,忽然,拓跋宵从怀里拿出一枚信号弹。翠绿色的烟火释放在天空,很美,此时此刻却无心欣赏烟花,拓跋宵一个纵身来到了马车顶部。这些所有的箭雨有了目标,朝他攻击而来。倒是给了柳巧儿喘息的空间。“你去躲树后面。”
拓跋宵一边抵挡箭雨,一边大声对柳巧儿说。柳巧儿屏着呼吸,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的躲在了大树后面。忽然,她听到一阵冲锋的声音。“杀呀……”攻击拓跋宵的箭雨没有了,不远处传来阵阵的冲锋声。拓跋宵也拎着剑冲了过去。危险从柳巧儿这边,转到了漠河的边上,她也看到了拓跋宵的人渐渐聚拢起来。把刚才的那群刺客全都给杀了,一个都没有留。一个时辰后,拓跋宵身上溅满了血,长剑上的血也在一滴滴的滑落。阴沉着脸来到柳巧儿面前,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下都被我剔除干净,拓跋陵就算是死而复生也回天乏术了。”
原来,拓跋宵利用自己,引拓跋陵的手下来复仇,做了个圈套,把拓跋陵的手下,死士全都给杀了。柳巧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历史错了,或者是她错了。总之,拓跋陵死了,北羌成为附属国的可能就小很多。难不成天下真要开始大乱了吗?拓跋宵看了一圈周围杂乱的战场,猛然一挥手:“回去,使团遇到危险,我们不能再去大周了,等过完年再说。”
这,这就不去了。陆云铮和明心郡主的婚事已经开始了,柳巧儿即便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拓跋宵用衣摆仔细的擦着手上的剑,看着柳巧儿失望的神色,轻笑一声。用剑尖挑起柳巧儿的下巴:“怎么,见不到情郎失望了?”
柳巧儿想动,可剑尖太过锋利,她也不敢动呀。抬眼看向拓跋宵,绝美的脸庞,细碎的头发,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破碎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镇北将军身子不好,明心郡主和陆云铮的婚事延迟了。”
柳巧儿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朝廷已经派了大夫给镇北将军诊治,他的身体底子挺好,我在的时候,明明已经开始好转了。”
拓跋宵冷哼了一声,把剑尖上残余的血在柳巧儿肩上抹了两下,终于把剑给收了起来。手下的人已经收拾好,准备启程了。马车也准备好了,拓跋宵一弯腰就把柳巧儿整个给抱了起来。“要怪就怪你们大周的太子殿下,他太想获得兵权了。”
在北羌的一年半中,大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三皇子带兵攻打京城,太子是节节败退,现在只剩下京城,如同困兽。太子写信给镇北将军,让他派兵来支援。镇北将军也不知道是没收到,还是怎么回事,迟迟没有反应。太子又求助赵紫玉,赵紫玉也没有任何反应。太子手上没有兵马,只有京城的守备军在苦苦支撑。马上要过年了,三皇子和太子暂时休战,开始过年。镇北将军却传出昏迷病危的消息。拓跋宵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路上皑皑大雪,神色冷峻。“若不是北羌太冷,粮草不足,此时南征大周,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也不着急。”
柳巧儿猜到,拓跋宵是想等镇北将军去世了,新的将领接手镇北军,到时又会引发各种矛盾,他在率兵马南下也来得及。不知道为什么,拓跋宵什么都没对柳巧儿说,可他看到柳巧儿清澈透亮的眼神,却发觉她什么都知道。拓跋宵轻笑一声,凑到柳巧儿面前,用手指轻轻刮着她的脸:“嫁个我,你就不会死了。你太聪明了,我舍不得让你离开我。”
柳巧儿见识过拓跋宵疯批的时候,决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反驳,不理睬,她要寻找机会离开。使团走了,又回来了,回到驿站处住了下来。经历了一番厮杀,将士们有伤的有伤,累的累,在驿站里好好休息。拓跋宵也喝了一些酒,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暖和的床榻上休息。临睡前,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柳巧儿。终于等他发出了阵阵鼾声,柳巧儿猛然睁开了双眼。用巾帕包着脸,她点燃了一只自己做的安神香。迅速的把外面的女装脱去,她穿上了黑色的士兵服,长长的头发盘在头顶,从这个门出去,她就是拓跋宵手下的一员士兵了。现在是腊月,柳巧儿疯了才会这个时候回漠北。漠北与北羌中间隔着一条河,是天然的屏障,她过不去。要想回到漠北,她只能回到城里,找到一个商队,跟着商队回去。只是此时大周的商队早就回去了,留下来的不多,即便是留下来,冬天也不会回大周。大隐隐于市,柳巧儿决定隐藏在小市民里,只要能躲到明年春天,她就自由了。谁知,她把门打开,一只脚刚要踏出去,身后传来拓跋宵漫不经心的说话声。“今天晚上有暴风雪,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留下,不然,明天我就要去雪地给你收尸了。”
窗外风雪呼啸,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气,确实容易要人命。柳巧儿此时没有空间,得知拓跋宵醒来,只能乖乖的留下。她关上门,看了看自己研制的安神香,闻了闻,确实能让人安神的,拓跋宵到底是怎么醒来的。柳巧儿看向拓跋宵,他依然紧闭着眼睛,难不成刚才是梦话。慢慢的走到拓跋宵的床前,她轻轻的凑了过去。还没看清拓跋宵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忽然,她的手腕被他用力一拉,另外一只手楼上她的腰。一个天翻地覆,柳巧儿被拓跋宵摁在了床里面。“睡觉,别说话,我困了。”
柳巧儿又气又羞,她想爬起来,腰上却被拓跋宵紧紧的搂着。实在气不过,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拓跋宵把柳巧儿的头放在他的臂弯里,换了个姿势,躺平。“你身上的毒,离我一丈远,我的心就会疼。”
我去,这货的行为实在让人恐惧。“那你下午打斗的时候,离我那么远。”
拓跋宵轻笑:“我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