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旭让柳巧儿带着拓跋宵住在了城里。并且找人看住了他们。与此同时,对外宣称北羌国的大皇子去世了。精巧的院子里,奄奄一息的拓跋宵,柳巧儿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屋子。对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和拓跋宵被囚禁了。杜子旭也真够心狠的,她虽然是那么一说,为什么不让她把拓跋宵带回大周,而是被扣留在羌京。回不去大周,见不到陆云铮,拿不回空间,用不了空间里先进的医疗设备,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所学的医学知识暂时维系拓跋宵的生命。春去秋来,差不多半年了。很奇怪,拓跋陵依然没有掌控羌京,大皇子的死讯传来,羌帝让人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得知拓跋陵没有死,他让他继续当王爷,同时扶持羌后另外一个儿子六皇子跟着他学习朝政。三年,三年拓跋陵当上羌帝,可怎么感觉有些危险。这些都不是柳巧儿考虑的。院子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两间卧室,书房,厨房,还有日常丫鬟给他们送饭送菜。既然跑不出去,柳巧儿每天做的事就是钻研医书,给拓跋宵治病。拓跋宵被抓了之后,病情越发严重了,身体开始浮肿,用手指摁一下,皮肤根本没有弹性,陷进去半天才起来。柳巧儿每日两次行针,总算是把他身体的浮肿给消除掉了。如今最好的办法是换肾,可没有空间,柳巧儿的秘密也不能透露给外人,换肾是不现实的。柳巧儿把书房里的医书翻遍,药草挨个试验,终于在半年后,把拓跋宵给弄醒了。“我没有死?”
柳巧儿正在翻阅医书,把用中医治疗肾病的方子给记录下来,这半年来,她都是这么做的。听到声音,她放下书来到床边,看着拓跋宵虽然俊美却如同寒冰的脸,她笑了。“对外宣称你死了,实际上,你还活着。”
拓跋宵动了动手指,这个女人她认识,军营里出逃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会医术。而且虽然拓跋宵昏迷中,他是能听到柳巧儿每天的碎碎念的。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药香,拓跋宵轻轻的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颓废:“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救活我有何用?”
柳巧儿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嫣然一笑:“自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活着给我当仆人。”
拓跋宵冷冷一笑,把脸别到了一旁。柳巧儿看了看时辰,道:“今天该泡药浴了。药浴完之后再行一次针,若是不出意外,明天你就能从床上站起来了。”
这么神奇吗?拓跋宵此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活着,就是奇迹。可这般隐名埋姓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摆烂了,随便吧,反正自己只是她练习医术的病人。浴桶的水打好了,柳巧儿熟稔的把拓跋宵给抱起来,衣服脱的只剩内衣,整个人放浴桶里。不多时,拓跋宵就觉得自己胸口发闷,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开窗户,好闷啊。”
柳巧儿转身把旁边的窗户打开一半,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他微微有些发怔。“已经冬天了。”
“是啊,你昏迷了半年,我是好不容易把你给救醒的,你可要好好活着。”
柳巧儿一边说,一边把浴桶里的水往他身上浇,同时用皂角给拓跋宵洗头。温柔灵巧的一双手,像一把梳子,抚平了他烦躁的心。虽然有些害羞,可拓跋宵已经看出来了,这样的场面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昏迷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伺候他的。不知不觉,他的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旖旎。柳巧儿用簪子把他的头发挽在头顶,拿出大巾布准备去把拓跋宵给捞出来。忽然看到他脸色绯红,神情有些不自然,再往下看他的身体,也害羞的把脸扭到一旁。“我不看,你要是能起来,就自己起吧。”
拓跋宵挣扎了一下,感觉自己能动,勉强扶着木桶边上站起来。可,也只能站起来,过大的运动量,让他虚弱的身体瞬间出了一层冷汗。用布巾擦干身子,柳巧儿依然闭着眼睛,递给他内衣,里衣。拓跋宵尽管穿的很慢,但他还是一一的给穿上了。盘腿坐在床上,他压着喘息的声音,哑着嗓子道:“我好了。”
尽管在拓跋宵昏迷的时候,柳巧儿不止一次看过他的身体,可如今人清醒中,再看就是不礼貌了。柳巧儿干脆用一条布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了起来。“我不看你,你也不用太尴尬,放松身体,在我们医者眼中是没有性别的。”
拓跋宵也想放松,可他就是放松不了,不知道为什么,柳巧儿柔软的手一触摸他的肌肤,他那颗敏感的心就会颤一颤。在患者紧张的时候,扎针效果不好,柳巧儿摸着他紧绷起来的肌肉,幽幽的叹口气。“你是北羌的大皇子,有没有成亲?有没有孩子?”
拓跋宵苦笑:“我的身子病成这样,谁会看得上我。”
也是,那种从小体弱的,即便是皇族,也会被人瞧不起,比方说赵紫玉,他从前都只是个隐形人。好吧,柳巧儿转移了话题:“像你这样的身子,应该精心修养才行,你托着病体还要攻打大周,不要命了。”
拓跋宵没有说话。柳巧儿惊觉可能她的问话,牵扯到了北羌朝堂,她也不便多问。“好吧,现在你对外已经死了,我把你救活了,你是我的人了。这半年来,我给你用的药都很贵重,想来你一个大皇子,不会没钱付我诊金吧。”
拓跋宵语气凉凉:“我没钱。”
柳巧儿不相信:“怎么可能?”
拓跋宵又不说话了。柳巧儿气闷:“也行,那你就这辈子当我的仆人吧。看在你长这么好看的份上,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会亏待你。”
就在柳巧儿一位拓跋宵同意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我不会伺候人,可以当你男人,保护你。”
柳巧儿‘切’了一声:“我不需要你保护,而且我有男人了。”
她失踪了半年多了,也不知道陆云铮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来找她。谁知拓跋宵冷哼一声:“那个男人一定对你不好,你都来这里了,他竟然还没找到你,不是笨就是没把你放心上。”
柳巧儿没想到拓跋宵还挺毒舌。气得她用力拧了他一把:“他是镇北军的将领,若不是你突然发动战争,他肯定早就来找我了。”